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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糊里糊涂地被运了很久,过了个时辰,马车才停下来。又过了许久,少年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味道,他还没来不及细闻,罩子就被人掀开了。”
“少年马上闭上了眼,因为长久的黑暗,他有些不能适应。等他再次睁开眼,他不禁大吃一惊,这里居然是一个如仙境一般的地方,接着更是出来一群美若天仙的宫女,少年以为自己到了天上呢。不一会儿,你猜出来什么?”
“陆参事,你讲的是什么故事!”乌则舒雅面带不悦。
“殿下不想听了吗?还是殿下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陆敬俞嘲讽道。
乌则舒雅大怒,喝道,“本宫不想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陆敬俞无视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我便说完它吧。少年恍恍惚惚间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女人,含笑地看着他,嘴里还不断地说着,‘这孩子长得太好了,这孩子长得太好了。’然后,便要求他做那些…”
“陆参事!”乌则舒雅声色俱厉地大叫道。
为什么自己玩弄民间少年的事情,会被他知道。被他知道就是被柳时霜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她就知道陆敬俞今日来者不善。
陆敬俞微微一笑道,“殿下,你急什么?”
“陆参事,本宫累了。你退下吧。”乌则舒雅心想自己不能和柳时霜硬碰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个少年却不愿如此。”陆敬俞突然正色道,“你知道为何吗?他虽穷困,却心有大志!有人却断送了他的前程。于是他便被这老女人活活打死了。”
乌则舒雅的脸色难看至极,她见陆敬俞咄咄逼人,心中知道他今日不会放过自己,冷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陆敬俞淡淡道,“史君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不知道的。”
“他监视我?”乌则舒雅既是惊又是怕又是喜。
惊的是柳时霜的网不知何时已经布到了她这里,怕的是若他不选择她作为继承人那后果不堪设想,又喜他关注自己,虽然以这种方式。
陆敬俞冷哼一声,这种□□,他压根就不屑于来对付她。
乌则舒雅语气舒缓道,“陆参事。本宫以前不懂事,现在史君既然亲自派您前来告诉我,本宫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做这些事了。”
柳时霜若是要揭发她,早就揭发了。柳时霜派了陆敬俞来,就是打算留她一条生路。
“那是最好的。”陆敬俞手一挥,突然上来几个侍卫,是柳府的亲卫军,其中一个手里还端着一杯小酒。
乌则舒雅脸色一变,惊呼起来,“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史君希望你能安分守己,特地命我送上薄酒一杯,喝了好上路。”说着,陆敬俞手一挥,几个侍卫齐齐上前。
二个侍女都看傻了,刚打算拦阻就被侍卫们踹在旁。
乌则舒雅尖叫道,“来人啊,来人啊。”一张老脸惊恐到极点,“史君,我错了。饶命啊。我不想现在就死啊,史君!陆大人。”还没喊几声,就吓得晕了过去。
陆敬俞轻蔑地笑道声,“把酒给她灌下去。”
侍从们把酒给乌则舒雅灌下去之后,陆敬俞又对那两个侍女道,“你们敢透露半个字,我就割了你们的脑袋。”连八殿下都杀了,侍女的脑袋算什么。
他们走后,两个侍女颤颤巍巍地爬上前,齐声哭着。
虽然八殿下对她们不好,但是她若死了,未央宫的大批侍女侍从都依靠谁呢。
哭又不敢高声哭,便这样低低啜泣着。
过了几个时辰,只见乌则舒雅动了动,两个侍女都吓得惊声尖叫。
怎么,殿下又活了?
乌则舒雅揉揉头,回了一阵神,想起刚才的事情来,又看看身边掉落的酒杯,喃喃自语道,“我没死?他骗我?”
心中突然明朗,原来是诈我,害得我丢尽颜面。
她转头问两个面色惊恐的侍女,“他们走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两个侍女这时也回神了,回道,“陆大人说史君希望您接下来安分守己,否则后果自负。”
乌则舒雅抓起身边的杯子就往殿外扔去,暗骂道臭柳时霜,居然敢如此捉弄她。
她火上心头,又有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来。
若是那酒是毒酒呢,自己刚才只怕是死了吧。想想还是后怕。
她性格极为胆小怯弱,最是怕死。平日里又做了太多坏事,故而心里也是虚得很。
只是没想到,柳时霜竟然用这种方式警告她。
她杀害这些少年不是一两天了,而柳时霜之前不管,现在倒是管了。肯定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他。
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作弄了那个李意容吗,然后他就要自己安分守己?
李意容。乌则舒雅轻轻地念了一遍,为了一个李意容,他就要对付自己。
自己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
要不是因为他拒绝自己,自己也不会总是找那些跟他相像的少年了。
刚刚陆敬俞嘴中的那个少年就是十分像柳时霜,但相貌虽似,气质却一个天一个地。
史君就只有一个啊。
突然听得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乌则芙子奔了进来,扑倒乌则舒雅面前,哭道,“母亲,您没事吧。有人传信于我,叫我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