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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容道,“春喜,带着这根手臂下去吧。”
春喜点点头,一手抓着断臂,一手拖着一叶飘,走下去了。
李意容道,“好了,各位,可以睁开眼睛了。”她向夏侯幽柔声道歉道,“刚才让夏侯夫人受惊了,妾身实在是罪该万死。”
夏侯幽扶了扶心口,也不敢再冷落李意容道,“没有的事儿,徐夫人太大题小做了。”
“是吗?”李意容道,“我并不觉得大题小做。这个丫头坏了大家的清兴,罪该万死。哼,我这个人,谁若坏了我的事儿,或者我夫君的事儿。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别说砍手臂了,就是杀人也在所不惜。”
这句话是个人都听懂了。
徐彦先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清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又把控朝政那么多年。
有些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又不好当场撕破。
这算是威胁了吧。
石头入水
众人看向杨夫人,希望她说几句话。
杨夫人也惊讶于这个徐夫人居然这般心狠手辣,一时也没了主意。
她到底什么意思,是告诉她们,然后让她们夫君都好好站好自己的位置,是么?
可是她这一招对那些小门小户是有用,对杨家的人却不管用。
杨夫人笑道,“徐夫人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喊打喊杀的呢。”
李意容道,“杨夫人说的是。我这脾气,是从家乡带来的,一时也改不掉。就好像杨夫人一样,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改不掉的。”
戴真心道,又打哑谜。刚才说,只有石头入水才有波澜。
刚才这样一杀人,倒是真的把这群人都吓了个原形毕露,接下来骨子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她骨子里?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春喜此时已经回到了李意容身边,李意容站起身,转过身回头望了一圈,勾唇道,“既然你们要让我写,我就写一幅吧。如何?”
众人都面面相觑。
怎么又说要写了?
本来有人想说,你不是说你不会写吗。又害怕地不敢开口。
不过想想,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意容道,“春喜,笔墨伺候。”
春喜准备好笔墨。
李意容一脸严肃,笑意尽收,持豪点墨,在一张巨大的宣纸上写下了顺势而为四个大字。
她们写不出这样的字,但看还是看得懂的。
好强的气势,心中如果没有万里山河是绝写不出这样的字的。
戴真对李意容从一开始的平平到中间的吃惊,到最后的震撼。
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至少不是寻常闺秀,一般人写不出这样气势磅礴的字来。
而这边夏侯幽得到了消息,说自己的哥哥夏侯义正和徐彦先等人朝着这边而来,已经到了西客厅,还要求把他们所有人的字都拿过去欣赏一番。
李意容的字一出,她当冠列第一。
夏侯幽为难道,“他们无缘无故地要看我们的字做什么。”
婢女道,“小姐,听说皇上也来了,就在西客厅。”
谁都知道今日夏侯幽就是开菊花宴写写画画的,他们要字画也是正常的,而且还是皇上点名,只能拿过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走了过来,有眼尖的一眼就瞧出来了,“是皇上身边的德公公。”
德公公朝着众人拜了拜,“夫人、郡主,小姐,万福,请问哪一位是徐夫人。皇上有请。”
李意容向前一步,“是我。”
德公公眼瞧着这大腹便便的女子,“皇上有请。”
李意容带着春喜向西客厅走去。
后面的贵女狠狠地心想,“这徐夫人运气也太好了,刚写好字,皇上就来了。”
杨夫人戴真勾着唇,真的运气好么,她觉得倒也未必。
邓曦听说李意容到西客厅去了,小脑袋一转,也想去前面看看,也懒得跟这群人在这里喝醋,不如去前院看看戏,偷偷向后溜去,还拉了一个强家的姊妹,这强家姐姐强荷也是将门之女,医术很好,但不会武功,两人一向一起玩。
强荷道,“邓曦,我们还是别去了,到时候若是被发现了就完了。”
“怕什么啊,万事我来罩着你。”
邓曦让强荷在下面把风,自己到了前厅,躲在一方大假山后面,居高临下向下看,可以看见宽敞的西客厅。
如今厅中坐了好些男子,她认识一些,也有些不太认识,
为首的男子三十来岁,一身锦衣华袍,气质颇为雍容,长相端正,面带病容,估计就是那皇上赵长旭了。然后依次是徐相,自己的哥哥邓浩,还有夏侯家的公子夏侯义……
加上一起的亲随和太监,乌压压地站了一溜。
这时邓曦还看到了一个男子,这是清河候杨安的亲随叫什么冬临的。因为杨安名气大,连带着连他身边的亲随也有点名气。
只是如今这亲随在,主子杨安去哪了?
男人之间的对话无非是政事军事,邓曦听着也无聊。
只是徐夫人没来,她到底去哪了?
李意容在等。
她借着要雪隐离开那个德公公,就和春喜躲在西客厅的偏房里。
德公公等了半天没来,派人去查探说人不见了,只得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