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1 / 1)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害臆想症了。”
阮炘荑:“……”
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说笑,实则明里暗里的将阮炘荑内涵了个遍。
温惜寒也感觉自己被内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只能用笑来掩饰脸上的尴尬。
觉着逗人逗得差不多了,阮苏稍端坐了些,轻轻晃漾着高脚杯里殷红的酒液,敛了点脸上的笑,语气也变得正经起来:“既然大家都在,那抽个时间去陵园看看妈妈吧。”
温惜寒一怔,不由得看向阮炘荑,见她一脸淡然,并没有什么反应,便依稀猜到阮苏说这话的用意了。
看样子,阮苏还没有告诉软软那件事……
“去看外婆吗?”阮炘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往深处想,还隻单纯的以为是去陵园看外婆。
轻压食指关节,阮苏抿了抿唇,波澜不惊地开口道:“也不全是。”
用了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阮炘荑又问:“那什么时候去看外婆?”
阮苏却突然不愿再谈及这件事,语气敷衍明显:“等度假村回来再说。”
或许是酒的后劲上来,阮炘荑的反应明显迟钝了不少,还没眼力见地问:“那不然明天早上去?”
注意到阮苏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借着桌子的遮掩,温惜寒轻轻踢了阮炘荑一脚,这一次她力道控制得特别好,隻踢在了拖鞋边沿上。
“唔?”阮炘荑低头看了眼桌底,又见温惜寒朝自己摇了一下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五秒,阮苏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似嘲非嘲地笑了一声:“你不想让你小姨多休息会儿?还有大早上的,你起得来吗?”
阮炘荑选择性地忽略前一个问题:“起不来。”
“呵~”阮苏哼笑,不阴不阳道,“你也知道你起不来啊。”
说话间,她又很自然地将阮炘荑面前快要见底的红酒给添满了。
阮炘荑挠了下后脑杓,识趣的没有接话。
“软软。”没过几分钟,阮苏冷不丁喊道。
“啊?”
见阮苏端起酒杯,阮炘荑后知后觉地跟着端起,轻碰杯沿,白皙的脖颈一仰,迷迷糊糊地一饮而尽。
阮炘荑才将酒杯才放下,阮苏就又给添上了。
反观她面前的红酒,也不过才喝三分之一。
温惜寒看不下去了,面色如常地拿起手机,给阮炘荑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少喝点酒。】
“嗡嗡——”
阮炘荑放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
她督了眼亮起的屏幕,神情若有所思,不过一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她都没有回消息。
后面阮苏又故技重施找阮炘荑喝了几次酒,阮炘荑虽然警觉起来,每次喝的少了点,但架不住积少成多,一顿饭下来,已然是喝了不少。
到最后酒劲上来,她扶着额头晕乎乎地靠坐在椅子上,听阮苏和温惜寒聊天。
相比昨晚,阮炘荑现在的状态要好上很多倍,一是酒比昨晚喝得少;二是酒喝得慢,中途还吃了很多东西垫肚子;这会只是头有点迷糊,意识却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安静坐着,眼眸微阖,就静静听着两人说话,期间也没有插过什么话。
以至于阮炘荑现在这副样子,在阮苏和温惜寒看来就是喝得差不多,临醉边缘了。
渐渐的,两人聊的内容越来越多,话题也从一些日常琐事逐渐深入。
阮苏问了很多,包括当年出国后突然断联的事、这几年的近况、以及以后的打算。
以前的事温惜寒都是几句话代过,隻简单说了一下断联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阮苏面露心疼,也明白温惜寒的想法,便没再深问,隻说:“小寒,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
“姐……”温惜寒唇瓣嗫嚅着,好半天才说,“我知道的。”
阮苏轻叹一声,半感慨道:“这几年都不容易。等软软毕业,我也准备慢慢放手把公司交给她了。”
说着,阮苏偏眸看向闭目养神的阮炘荑,眼神流露出怀念还有一丝形容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很多时候我看着软软,就好像又看见了当年的她。”
听到这里,阮炘荑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在她的记忆中,阮苏一直对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避而不谈,甚至还当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直到大些时候,她从程叔那里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也算是明白了原由。
确实,那个人不配当她的父亲,所以阮炘荑从来没有在阮苏面前提起过他,对他更没有任何的记忆和印象。
而此刻听见阮苏主动提到一个“ta”,“他”或者“她”,不知道为什么,阮炘荑直觉阮苏说的是这个“她”。
“嗐。”阮苏捏了捏眉心,兀自说道,“有时候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自从她走了之后,好像周边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对她的记忆,就连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也在一点点消失,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温惜寒若有所思,迟疑着开口:“姐,我以前是不是见过她?”
阮苏愣了一下,急切追问道:“你还记得?记得些什么?”
“有一点比较模糊的印象。”温惜寒想了想说,“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在你的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