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作者有话说:
e三十六计,攻心为上,也该给皇帝来一波精神上的攻击了~
冷战
自那夜遭拒之后,楚源连着几日都没过来,多数只在勤政殿歇。男人往往都有所谓的自尊心,皇帝的自尊心尤为厉害,即便明知自己有错,也舍不得拉下脸面去讨好一个女人。
他不来,连乔自然更不会主动去找他。她要占据优势,就必须戴上一层清高的面纱,若是在楚源面前服了软,她仅有的优势也就不存在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贱,尽管大部分都喜欢温柔和顺的女子,可那女子若是太温驯柔旎以致丧失自己的个性,他们又会觉得食之无味;要紧的是恰到好处,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如此才能长久将他们的心吊着。
连乔要做的,就是等。
皇帝那边可以不加理会,可是每日去长乐宫请安时,众妃脸上的幸灾乐祸就不是她所能忽视的了。
杨盼儿穿着一身杏色衣裳,成熟饱满得也像一只六月的杏,她乐呵呵的望着连乔道:“妹妹近来来得可真早,可知不用伺候陛下,到底清闲了许多。”
连乔脸上漠然,半句也不与她相争。
连吵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可知她心里多难受啊!杨盼儿想着,越发觉得欢快,反殷切的向郭昭容道:“昭容妹妹最近觉得如何,身子可还顺应么?”
她倒不是有意趋奉郭昭容,不过借着她可以打击连乔,所以乐得来此一问。
郭昭容自有了身孕之后,意气更不比从前了,她穿着一身绯色宫装,那灿烈的颜色直逼孙淑妃,几乎把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劳贤妃娘娘记挂,嫔妾身子尚可,只是因这身孕的缘故,胃口有些不好。”郭昭容欠了欠身,虚虚按着自己的肚子,神情端庄得仿佛里头装着未来的皇帝。
尹婕妤不屑的望了眼她平坦的肚腹,扭头道:“胃口不好就少吃些,太后她老人家送了那么多补品,何不分点给别人,不看你宫里的吴选侍都面如菜色了?”
吴映蓉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不想会提到自己,忙起身道:“昭容娘娘待嫔妾很好,有什么好吃食都不忘分惠嫔妾,只是嫔妾身子虚不受补,禁不住这些福分罢了。”
郭昭容笑吟吟的道:“听到了么,尹妹妹?吴选侍颇有自知之明,用得着你在这儿眼馋心热!你若看不入眼,自己也怀个孩子争争光得了。哦,本宫倒忘了,陛下已经年余未去你那儿,这想生也没机会呀!”
她咯咯地笑起来,尹婕妤却听得面色黑如锅底。
穆皇贵妃眼看着这位昔日的盟友被人怼得无还手之力,倒也不帮帮忙,只是阴沉如水的看着。
郭昭容舌战群妃之后,悠闲地拿了个脆梨啃着,谁知才咬两口,又是一阵反胃,扶着桌子便干呕起来,落了一地的梨渣。
这回连穆朝兰都看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吩咐众人散会。
连乔也木着脸起身,向穆氏告辞后离去。
才出长乐宫没几步,身后郭昭容颤颤巍巍地扶着侍婢跟上来,笑吟吟的道:“连妹妹,姐姐有些话向你讨教。”
连乔酸涩的瞥了眼她的肚子,强笑道:“姐姐请讲。”
郭昭容故作张致的揉着自己胸口,叹道:“妹妹起先怀孕的时候,害喜也像我这般厉害么?姐姐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这段日子总是吃了便吐,好生难耐。”
紫玉扶着连乔的腰身,冷笑道:“既然难受请太医不就好了?我们主子又不会看病!”
郭昭容柳眉倒竖,“你……”
连乔示意紫玉噤声,勉强挤出一副笑脸道:“不瞒姐姐,我怀孕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杨太医说起,多食生姜、梅子等物,可以生津开胃,自然就舒服许多了。”
“到底是妹妹经验十足,往后我还得多向妹妹讨教呢!”郭昭容假模假式的说道,又瞥了眼连乔腹部,“她们都说妹妹怀的是位皇子,可我瞧着妹妹肚子圆圆,反倒像是个女儿呢?”
那还真被你猜对了,连乔心道。
只是对宫里的女人而言,只有生儿子才算得福气,郭昭容这话更近乎诅咒。紫玉顿觉恼火,待要与她理论,连乔抬手制止她,浅浅笑道:“生儿生女的,都是看老天爷怎么安排罢了,岂是咱们这些人能够决定的。”
“倒也是。”郭昭容咧嘴笑道,“不过我私心想着,如姐姐生下的是位公主,那么我这一胎最好生男,如此陛下也算得儿女双全了。”
这样恬不知耻的话她也说得出口,真不害臊。紫玉跟在连乔身侧,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连乔自己倒是殊不在意,一则她已经知道自己腹中为女,这对她只有好处;二则,郭昭容才刚刚有孕,就已经将满宫里的人得罪个罄尽,她这样能不能保到平安生产都不一定呢。
两人一壁走一壁闲谈,不知不觉已穿过了御花园中的冰雪林,其中红梅点点,还有未化的白雪错落其间,端的好一幅冬日雪景图。
但是连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香甜可口的草莓起司蛋糕——比起只能看不能吃的傲物梅花,还是肥硕饱满的草莓实用多了。
连乔正在脑子里描绘未来的美食,忽有一双饰有龙纹的靴角映入眼帘,再往上抬,是玄色的大氅,皇帝高大挺拔的身量裹在大氅里,越显得伟岸不可逼视。还有他那英气勃勃的脸孔,略带一线冷淡的时候,是最吸引人的,譬如现在。
连乔尽管认为皇帝内里是一滩渣滓,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楚源的这副皮相实在是出色。
郭昭容不想能在此地遇见皇帝,高兴得不知所以然,喜滋滋地屈下身躯:“臣妾参见陛下。”
连乔却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也跟着施了一礼,那声音却如同蚊呐。
楚源凝视她半晌,从袖里伸出一只手来,似是想将她扶起。
连乔却僵立着毫无动作,也不知是不敢去握那只手,还是不愿。
郭昭容早已觉得不耐,待皇帝说了句平身后,她便娇滴滴的起身,情意绵绵的看着楚源,腻声道:“皇上……”
声音甜腻一如刚起锅的糖稀,可以直接拿去做冰糖葫芦。
连乔已不忍再听下去,见楚源不说话,便仓促的施了一礼,“臣妾告退。”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意。
接着便由紫玉搀扶着匆匆离去。
楚源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无言。
当然在快走出冰雪林的时候,连乔也没忘记险些摔上一跤。不得不说,假摔也是一门学问呢,既要摔得像,也不能真把自己给摔伤了,其中的分寸仍需细细把握。
估摸着差不多离开楚源的视线,连乔才渐渐放缓脚步,喘了口气。
紫玉忧心的说道:“主子您也太大胆了,皇上都没发话,您就自己先走了,也不怕皇上怪罪!”
在紫玉面前,连乔扮演的也还是那个憋着一肚火的角色。她闷闷说道:“皇上有郭昭容伺候,我在那里碍什么眼?”
紫玉叹了一声,“婢子正是担心这个呢,娘娘您同皇上怄气不打紧,怕就怕有的人乘虚而入。就算郭昭容不讨皇上喜欢,可她这么日日厮缠着,又借着腹中的孩子倚姣作媚,只怕再这样下去,陛下就会只惦着她,却忘了娘娘您了!”
连乔赌气道:“他爱惦着谁就惦着谁,反正我不稀罕。”
但是在回宫之后,连乔还是托紫玉打听一番,结果是令她和紫玉都满意的:郭昭容死缠烂打的攻势并未生效,皇帝自那之后便未睬她,虽然赏赐十分丰厚,含章殿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