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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介意卖丘凉和宋见霜一个好。
“二位总算是来了,快请坐。”韩御医一看到丘凉和宋见霜,便挥手命人退下。
丘凉也没客气,扶着宋见霜坐下:“有劳韩御医,想必你也知晓是什么情况,麻烦看一下,这次发作可有什么不妥。”
她最担心的是宋见霜会因此短命,这位韩御医上次可是说了,情蛊拖一日,便少活两三年。
上一个中蛊的女相丘瑾宁,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虽然宋见霜当天就解了蛊,但万一呢?
韩御医也知其中利害,把脉一番之后,又仔细看了宋见霜的面色:“宋小姐当初解蛊及时,此次发作应是被陈年烈酒引发了后遗症,目前看起来并无大碍,切记日后不要再沾陈年烈酒,免得有什么意外。”
此话一出,丘凉和宋见霜都松了口气,没有大碍就行。
韩御医又叮嘱一番,给宋见霜开了几帖调理气血的药:“每日煎服便可,宋小姐最好歇息几日,莫要劳神费力。”
“有劳韩御医。”宋见霜起身,递过去一张银票。
“宋小姐客气了,在下送你们。”韩御医嘴上说着客气,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把银票接过来了。
他开的都是补气血的好药,值这个价钱。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他们无亲无故的,算清楚些也好。
韩御医收好银票,又亲自抓了药,这才送两人离开。
医馆外,小橙子眼瞅着丘凉把宋见霜扶上马车,小姐也没说让她上去的话。
小丫鬟欲哭无泪,夸张地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再次跟着马车跑了起来。
马车上,丘凉拿起手边的水囊递了递:“喝口水润润嗓子。”
宋见霜默默接过,喝了两口之后,面上似有了些精神。
她这才朝丘凉看去。
丘凉的面色也透着些疲惫,鬓发稍显凌乱,想来是方才跑了那一路的缘故。
丘凉被她打量的有些不自在,这个女人别光盯着她看不说话呀,怪让人紧张的。
马车不多时又停了下来,宋见霜依旧由着丘凉扶自己回后院,回到自己房间。
进门后,见丘凉直接扶着她往床前走。
宋见霜抿了抿唇,顺从坐到床边,丘凉自然是也坐了下来。
“丘凉,你之前说的那番话,是何意?”
听到宋见霜这么问,丘凉一直紧张的心情,莫名松快下来。
她知道宋见霜问的是哪一番话。
略整理了一下思绪,她神色认真道:“你也知,未来我们会成亲,虽然我们极有可能是因为契约,或是因别的理由才拜堂成亲,但既然是注定的事,何不顺水推舟,好好在一起,说不定就……”
说不定就两心相悦,好好相伴一生呢。
她的话欲言又止,宋见霜却听明白了,正因为明白,才无法接受。
“你的意思是,我们便如盲婚哑嫁一般,先成亲,再慢慢培养感情?”
可是……
若培养不起感情,岂不是误人误己。
她可以为了便宜行事与人契约成亲,但绝不能抱着不负责的心态去对待感情。
丘凉不讚同道:“我们哪里是盲婚哑嫁,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我们相处这么久,连……连床笫之欢都有了。”
她一咬牙,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宋见霜神色微僵,语调轻缓地听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可你也该知道,那是情非得已之举,并未…并未有洞房之实。”
说话间,她缓缓攥紧衣袖,此刻的里衣上还染着点点红色,身体的不适尤为明显。
其实是有了洞房之实的……
可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让丘凉知晓。
“即使没有洞房之实,也有了肌肤之亲,宋见霜,我希望能为你负责。”丘凉神色恳切,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的真诚。
宋见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她好像知道自己为何下意识递不想让丘凉知晓了,因为这所谓的“为肌肤之亲负责”,她想要的不只是负责那么简单。
人啊,果然是贪心的,感情也不例外。
为别人动了心,便忍不住也期望对方也为自己动心。
她攥紧衣袖,视线落寞地看向别处:“我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一种水果,名字叫荔枝,生于南地,运来京城,一斤能卖三两银。书上说荔枝很好吃,我那时没有吃过,闹着想尝一尝,娘亲便特意买回来,可我尝了之后并不喜欢它的味道。丘凉,感情不是没有吃过的水果。”
人这一生,没吃过的东西太多,可以一一尝试,尝过之后若是不喜欢,不吃便罢了,还可以继续尝试,总能遇到自己喜欢吃的。
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非如此,一个试一个,消耗的何止是心力,还有那份纯粹的心动。
感情不是味蕾的一时好奇,不该以尝试为先,不该以好奇为先,也不该以负责为先,而应该以心动为先。
丘凉原本闪亮的眸子,不由黯淡下来,她也听明白了宋见霜的话,总归就是不答应先成亲。
她想说宋见霜的比喻并不全对,有偷换概念之嫌,但她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服宋见霜。
因为她清楚这不是现代,现代人可以先恋爱,不合适就分手……
宋见霜显然是介于现代观念和古代风俗之外的一种人,不肯主动尝试,也不愿盲婚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