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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的,沈默像是感觉到宁堔语气里一股不自然的低落,眉头一拧又松开:“听你这话,像是不太想开学。”
宁堔看了眼沈默,摇着头说:“没有什么想不想的,反正总得混到高考。”
沈默静静看着宁堔,然后说:“那你等会,我换身衣服送你。”
“好。”宁堔答应的挺痛快。
沈默一笑,转身回房间了。
宁堔原本是想避开的,但是恍然间又想,都是男生不存在什么偷看不偷看,于是就站在房间门口,表情淡淡看着沈默脱掉外面的浴袍,露出白净笔挺的背脊,以及只有十几岁少年人才有的骨肉均匀流畅的腹肌。
再往下是……
宁堔终于还是移开了目光,望着走廊上的灯盏发愣。
等沈默换好衣服走出来,宁堔都快把那些灯给看出花了。
宁堔回到酒店马上就给叶秋梦打了个电话,说他准备回家,叶秋梦也没迟疑,叫助理订了最早的航班,又说了一大撂让宁堔千万要注意安全的话。
直到上了飞机,宁堔心底某块吊在胸口的石头,才算落了下来。
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慌什么,临出发到机场前,宁堔还特地事先吃了镇定安神的药。
而另一边,还留在海边别墅的宋羽扬他们,正商量着接下来几天去哪玩。
陆之衍打了个哈欠说:“去哪玩都行,我现在比较期待开学。”
“啧,没人性,你们这些成绩好的都没人性。”宋羽扬认真研究着旅游路线,随口说道,后面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我默哥。”
陆之衍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沈默,突然凑到宋羽扬面前问:“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想让宁堔摘下眼镜?”
宋羽扬点头:“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陆之衍靠回沙发上。
宋羽扬扫了眼陆之衍,说:“为什么?当然是宁堔不戴眼镜比戴眼镜好看啊,还能有什么原因。”
“如果说我有办法让宁堔摘掉眼镜,你信吗?”
“不信。”宋羽扬想也没想地说。
陆之衍笑了笑:“那你等着看吧。”
宋羽扬半信半疑看着陆之衍,然后冲沈默说:“默哥你听到了没?陆之衍说他有办法让宁堔不戴眼镜,这不扯吗,当心装逼遭雷劈哈。”
沈默没有搭理两个人,而是问:“邢舟呢?”
陆之衍:“他应该去钓鱼了,估计昨天没钓过瘾,刚才就看他拿着钓具出去了。”
“嗯。”沈默点点头,然后说,“晚点和邢舟也说一下,我们订明天的机票回去。”
“啥?怎么这么着急回去?不是说要等开学前一两天再回吗?”宋羽扬瞪着眼睛问。
沈默:“暑假作业没写完,早点回去把作业补齐,高二了,你也该收收心了。”
宋羽扬小声嘟囔:“我还没玩够呢,等高三再收心也不迟啊。”
—
临近开学的前几天,宁堔又开始整夜失眠,时常凌晨两三点就醒,醒来后盯着床边的壁灯,能一直盯到天亮。
有时候实在熬不住了,宁堔才会干脆起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或者坐在书桌前看一晚上的书。
叶秋梦在暑假给他买的小提琴,宁堔连琴盒都没打开过,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宁堔突然有点想打开看看。
当摸到熟悉的琴弓和琴弦,宁堔想起当初学小提琴,还是在他只有几岁时,被推荐报名了一个以天才儿童为主题的暑期夏令营。
夏令营的其中一名女老师,就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小提琴演奏家,对方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宁堔的天赋,然后热衷于教宁堔各种小提琴基础演奏。
而宁堔也是很争气,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将一首难度很高的练习曲拉到极致完美。
在后来夏令营结束前的个人才艺表演晚会上,宁堔和同样参加这个夏令营的另外一个小孩,合奏了一首钢琴曲目,并获得当时才艺表演的特等奖。
想到这里,宁堔重新合上琴盖,脑子里晃过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会和自己一起同台合奏的小孩,长相什么的宁堔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他似乎想起来,对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通透清澈像黑玻璃珠。
不过那小孩总是不笑,话很少,问他名字叫什么也不说,只听当时教小提琴的老师提过几次对方的名字,但时间过去太久,宁堔早记不清了。
宁堔将小提琴盒重新收起来,想着再过一天就开学了,自己这么失眠下去,估计开学第一天就得顶着这幅颓败的精神面貌去见老师同学。
直到天快亮,宁堔才感到有了一阵困意,于是躺上床准备睡一两个小时再起床。
梦里,有个小男孩的声音在耳边对宁堔说:“说好了,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接着是阵阵嘈杂的欢声笑语,很多人影在眼前晃动不止,似乎有大人也有小朋友。拿着照相机的老师对准了刚演奏完的两个人,说:“宁堔你和……靠近一点,对,要把手拉着啊,好的就保持这样,来笑一笑。”
“咔嚓”一声,两人的脸被定格在了小小的胶片里。
坐落于国际金融中心,有着城市地标之称的双子大厦,总建筑面积高达四十万平方,除了超高标准的5a级写字楼,还囊括了商业银行、证券、基金管理等多家大型上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