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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是爱上他了吧?”王超问。
陈司礼想也没想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gay,少恶心人,就是纯欣赏。”
王超看了眼陈司礼。
“你怎么知道?”王超冷不丁说了句。
陈司礼:“什么?知道什么?”
王超笑:“你怎么知道你不是gay,万一就是呢。”
陈司礼一脸惊恐:“你别吓我,这还能有万一?我很确定我喜欢女的,你别胡说八道误导我。”
王超没说话。
陈司礼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你别是受刺激太严重,脑子开始不清醒了。”
王超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陈司礼震惊起来:“卧槽,失个恋而已,就给你打击到干脆不喜欢女的了?”
“失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妹子千千万,不行咱就换,人家舔狗都是广撒网到处舔,你没必要可着那一个情有独钟,也不划算啊。”陈司礼往前排座位看了一眼,压着嗓音继续劝。
骆尘菲座位是空的,显然是跑高二去找宁堔了。
王超:“谈不上失恋,我现在对她没什么感觉。”
不等陈司礼开始茫然,王超继续说:“就是想想觉得可惜,骆尘菲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种人,挺没眼光的。”
“哪种人啊?”陈司礼下意识问。
王超不再搭理他,拿出手机给谁发微信。
安静了大概有半分钟,陈司礼终于忍不住说:“先别管那个,你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之前不还对人小姑娘挺着迷的吗?”
“没什么原因,就是突然不喜欢了。”王超看着手机头也不抬。
陈司礼叹了口气。
快打上课铃时,陈司礼问:“你不会是想报复他吧?”
“看心情。”王超说。
“打架会被处分的。”陈司礼底气不足地说,他现在是宁堔的头号迷弟,实在不想眼睁睁看着偶像遭报复。
王超一脸烦躁:“你还能不能滚?”
陈司礼啧了一声,起身滚了。
王超看着小卷毛惆怅失落的背影,直到打完上课铃,桌肚里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拿出来点开微信,刚才发的消息终于有了回复。
——这段时间忙,期末考完再说。
王超与刚才面对小卷毛不耐烦的表情截然相反,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重新捧着手机打字回复:好的,期末考完我等你消息,寒假我没什么安排,随时都能见。
直到半节课过去,王超才收到对方的消息,很简短的三个字:知道了。
一瞬间,坐立难安等消息的情绪平复下来。
王超发现,当初他对骆尘菲的喜欢根本算不上什么,或者说那不叫喜欢,只是奔着骆尘菲长得漂亮性格好。
这种浮于表面的好感脆弱得不堪一击,说没就没。
而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哪怕知道喜欢对方没有半点好处,依旧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控。
—
期末临近,附中学生争分夺秒抓住一切课余时间复习备考,除了食堂,教室以外的地方几乎见不到学生闲晃。
毕竟期末要是考坏了,整个寒假都别想好过,除了过年走亲戚会被盘根问底打听成绩,闹个不好可能连压岁钱都得减半。
种种压力下,校园内外被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氛笼罩。
午休还剩半个多小时,宁堔没有上教室复习,而是转身晃悠到鲜有人去的艺术楼。
艺术楼算是附中花重金建起来的标志性建筑,听一帮美术生音乐生说,顶楼的展览室摆着价值七位数的顶级三角钢琴,专门用来对外显摆。
不过都是学生间瞎传的,真真假假无从分辨。
宁堔胡思乱想着走楼梯上了艺术楼顶,经过展览室往里头看了一眼,窗帘紧闭,什么也看不着。
宁堔收回目光往走廊尽头的人影望时,对方听见脚步声侧目朝他看过来。
微信里沈默的意思是想和宁堔再聊聊,有些话需要摊开说明白,聊明白了事情才算过去。
宁堔有种被约架的错觉。
站在那的沈默似乎是等了有一会,胳膊伸长搭在栏杆上,手里捏了根只剩半截的烟,眼神和平时一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宁堔记得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沈默时,沈默也是这种神情。
气质出众,随意且自我,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一般人很难模仿。
宁堔在沈默两步远的距离停住,艺术楼顶楼的视野开阔,能看得很远,整个校园景色被尽收眼底。
偶尔有学生路过,匆匆忙忙很快不见踪影。
沈默不吱声,宁堔也懒得开口,本身他也没什么话想对沈默说。
直到眼前伸来一只白净修长的手,宁堔才转头看向身旁。
沈默递出一盒烟以及打火机:“要吗?”
“嗯。”宁堔接过,将烟咬在齿间,低头点燃后还了回去。
宁堔打量着沈默问:“你是不是瘦了?”
沈默换了个方向背靠栏杆:“差不多,现在才发现?”
“上回见面就看出来了,怎么瘦这么多?”宁堔盯着手里的烟,慢慢问道。
沈默语气很是轻描淡写:“大概是精神上压力太大扛不住,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还有睡不着觉,就这样了。”
“还有就是,想你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