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1 / 1)
她几度张口可是却无任何声音发出来,她说不出那句‘洛尘,不重要’的话来。
而洛尘也不在意苏梓汐心中如何,他只是将该告诉的该觉的都说了出来而已。
女子的脚很白,脚趾玲珑小巧可爱非常,宽厚的手掌握着女子的脚踝另一隻手捧着绣花鞋为其穿上。
认真而虔诚,好像在做什么神圣至极的事情。
他说了许多的话,可是唯独没有提被苏梓汐打的那一耳光。
被打的时候有过那一瞬间的气愤,可是很快的就消散不见,她不是别人她是苏梓汐,是那个蠢笨不堪的小姑娘。
是那个由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孩儿,他比之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执拗和偏执。
她同自己一样,只不过他是压抑着而她是不顾后果的。
直到坐在饭桌前苏梓汐也没能好好的消化落尘的话,却也再没有反驳他,非要争论个对错输赢。
淡黄色的蛋羹香甜可口摆在了她的面前,两隻眼睛瞪的浑圆,看着桌上的糕点和吃食,苏梓汐又有些想哭。
她和宁舒在一起待了大半年,宁舒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但是他自始至终都知道。
蛋羹入口虽然香甜但是寡淡,但是苏梓汐的目光落在了那淋满桂花蜜地糕点上,蛋羹清爽糕点甜腻最合适不过。
看着安安静静吃饭的女子,乖巧的不像话,他的嘴角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这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长大之后的她乖巧,娴静拥有所有的美好,而不是戾气横生,疑神疑鬼的样子。
他教给他善恶之分,为人为恶,可是却希望她能长成良善的模样,因为这便说明她所遇到的皆是美好能让她成为这般模样。
:为何如此待我…
崇明剑宗,缥缈峰。
寂静的院子里四下皆是白茫茫一片,唯有不远处的红梅在雪地里绽放着,而尘风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踏入缥缈峰的。
他手里拿着个精致无比的盒子,然而脸色却不是很好。
盒子放在宁舒面前的石桌上。
而一直呆坐在那里望着白雪仿佛要看上许久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我想带着太阴灯下山。”
可能是许久没有说话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上还未痊愈便坐在外面的亭子里天寒地冻的有些受不住染了风寒,故而嗓子有些喑哑。
“随你。”尘风子在听到宁舒要将太阴灯带下山的时候眼神微变,眼底似乎有什么在酝酿着。
直到宁舒打开的那一刹,脸色骤变,而后抬首看向尘风子,“这灯……”
“假的。”尘风子将东西送上来不可能没有看过,但是依旧是带过来了。
宁舒断然不会想是师兄不愿意自己将太阴灯带出宗门所以找了个假的来,而是在想是谁将真正的太阴灯盗走。
“还想不到吗?”尘风子的声音陡然严肃,语气里暗含威压,显然是气到不行,“这盏灯只有她用过,也只有她最好下手,你还猜不到吗?”
“还是说,师妹事到如今还相信她是无辜的。”他会信任苏梓汐全然是因为苏梓汐是师妹的未婚妻。
因为爱屋及乌,所以才会在当初将段牧,楚新柔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去查苏梓汐,只因为她是师妹在意的人。
他相信苏梓汐如同信任自己的师妹。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他们信任而漏掉的会是那个他们追查而不得的人。
宁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显然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不愿意去相信的。
房子盒子上的手以缓慢的速度蜷缩着,就这么望着尘风子。
师妹的眼睛黯淡无光,即便是从前冷然也不曾这般过,显然是被这个事实打击到了。
是,苏梓汐是她的未婚妻,被信任的未婚妻骗得团团转,师妹的心里必然是不好受的。
“不会的。”宁舒呆愣愣地呢喃着,梓汐不是这样的人,梓汐……
宁舒有些喘不过气来,隻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让她呼吸都艰难万分。
怎么会呢?
她不断的回想过往,梓汐最是良善不过,性情温顺又胆小,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锦盒,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说过会回来收好然后送回师兄手中。
可是当她再度来到梓汐房间的时候,梓汐已经将太阴灯安放好,只需要她亲手封上便可。
当时未曾多疑,可是直到此刻,她才恍惚的意识到,或许梓汐从很久之前就在预谋着什么。
那么,她呢?
她算什么?
她一直以为梓汐心有抗拒所以自己才会有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惶恐,隻以为是自己步步紧逼太过,甚至是因为过于木讷不知道讨女修欢心的原因。
可是有没有一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的,从一开始梓汐就心思不纯。
宁舒摇摇头,隻觉得脑子里混沌的厉害。
隻想将人找到,好好的质问一番。
“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但是她偷盗太阴灯总不会是假的。”尘风子看到失魂落魄的师妹原本还想说当初唐茜说的很有可能就是对的,只是因为他们先入为主,以为那些人是衝着师妹而来,故意戕害。
可是现在太阴灯事情一出,苏梓汐绝对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