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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懿走到许子润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眯着眼睛又问了一次:“在说什么?”
许子润眼神闪了闪,故意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说月考,十一回来就考试,一天的缓冲都没有,老师还要给家长打电话。”
一连串说下来,江懿沉默了会儿,才“哦”了声。
看样子并不很感兴趣。
许子润刚要换个话题,就听这人慢半拍地又说:“你要干死练习册?”
同样的话,从江懿嘴里说出来,许子润耳根就热了。
平时越是懒洋洋懒得说话的,说荤话时就越让人难招架。
许子润不自在地偏过头,白皙的脖颈染上红晕,闷声“嗯”。
晚上,四个人一起坐上了回家的车。
于思家在隔壁镇,但是爸妈都在外地打工,正好去胡惊风家住。
四个人一下车,许子润就和他们俩对了视线。
三人严肃隐蔽地互相点头。
第一晚,江懿醉酒计划,执行。
谭芸和许方遇得知四个孩子要先来自己家聚,提前按照许子润的要求准备了一些低度数的果酒。
“你们少喝点儿,耍酒疯我可制不住你们这群半大小子!”谭芸说是这么说,手上却一人给他们分了一瓶开好的。
于思捧着酒瓶,陶醉地闻了闻:“姨姨,没有杯子嘛?”
谭芸一挥手:“好不容易放假了,这几瓶比你们上次喝的度数还低,对瓶吹吧。”
于思冲她竖了个大拇指,甜甜地说:“姨姨真酷!”
谭芸稀罕地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们于思一天比一天漂亮了,嘴也甜!”
于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大人彻底退场,桌子上只剩下四个各怀心思的人。
怕喝猛了头疼,谭芸说归说,临走还是给他们一人放了个玻璃杯。
于思按照计划提出:“润润,我们玩儿点什么吧?”
许子润假装认真吃饭,随意地说:“随便。”
于思又看向胡惊风和江懿,因为心理阴影,看江懿的时候心虚地没敢看眼睛。
两个人都没意见。
于思拍板:“转瓶子!瓶口为大,为小,瓶口可以对提问,答不答的上来都要喝一杯酒!”
这个游戏被篡改了,真实的是“如果不想回答,要喝酒”,现在是答不答的上来都要喝。
赌运气,江懿必然会喝至少一杯,他也只有一杯的量。
江懿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于思转瓶子,眸底映着灯光,等到瓶子转起来的那一刻,忽然低头在许子润耳边说:“我困了,你们玩儿吧。”
许子润一愣,赶紧抓住他的手:“不行!你得喝酒!你喝醉了……”
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安静几秒,于思拿着酒瓶变成一尊雕像。
许子润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给自己一嘴巴。
江懿挑眉,打量许子润:“我得喝酒?”
许子润咽了口口水,磕磕巴巴地找补:“我们玩儿了,肯定会输,输了就要喝酒,你凭什么不喝?”
江懿指尖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理所应当地说:“我一杯就醉了,为什么和你们喝?”
因为你醉了就会睡很久,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明天的计划,醉吧醉吧。
许子润折中:“那你喝一口。”
江懿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子润觉得时间都要停滞了,想让那两位帮自己解围,但其中一位缩在椅子里唯唯诺诺,另一位在给唯唯诺诺那个倒水。
不堪大用!
许子润恨铁不成钢。
他移开视线,咬着嘴唇使出激将法,不高兴地说:“你爱玩不玩,我又没求着你。”
半晌,江懿收回迈出去的腿,坐在他旁边,敲了敲瓶子:“开始吧。”
许子润眼睛亮起,过两秒又后知后觉地压下嘴角的弧度,喊于思:“转瓶子。”
于思独门秘技——转瓶子大法,80几率转到想转的人。
当然这概率是他们瞎猜的,总之很牛就是了。
可能是有点紧张,第一把于思的概率掉在了另外20里,瓶子很不巧地停在了胡惊风和许子润中间。
胡惊风瓶口,许子润。
为了给江懿做榜样,许子润二话没说拿起酒杯,爽快地干了一杯:“问吧。”
胡惊风不痛不痒地问了道数学题,得到江懿“无聊”的吐槽。
再次转动,终于不负众望地停在了于思和江懿面前。
于思瓶口,江懿。
江懿拿起酒瓶,很浅地抿了一口。
浅到什么地步呢,许子润看着酒距离瓶口的高度,怀疑他都没张嘴!
他喊:“你怎么耍赖?”
江懿掀起眼皮,一副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的模样,弹了弹酒瓶:“一口,你说的。”
许子润:“你要养鱼么?”
江御:“鱼叫许子润?”
许子润反应过来,脸颊一热,掉过头不看他,催于思:“快问吧。”
最好问出什么答不上来的,他好再喝一口。
于思收到信号,鼓起勇气,挺起胸膛,问:“江懿,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许子润一愣,紧张得蜷了蜷手指。
江懿平静地推开酒瓶,像是离得近了都让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