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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严诩诚实的回答：“是。”

“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楚严诩的眼睛黯然失色，眼神忧郁，哑着声音说：“我想弥补他，好好对他的。”

林清的妈妈看着他：“你爱林清吗？”

楚严诩坚定的说：“我爱他”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要再来打扰他了，你想过没有，你一个瘸子能给他带来什么？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就连一个简单的拥抱，你都做不了，所以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你要害了他一辈子是不是？”

林清的妈妈接着说：“不拿这个说，就单凭你以前对他做的那些事，就是他会一时心软原谅了你，我也做不到接纳你，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清儿了。”

楚严诩听着林清的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面色如一滩死水，绝望无助包围着他，抽空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如临深渊，完全没有力气往上爬了。

他更无法去回答林清的妈妈的话，光是消化着思考着她的这些话，都足以致命了。

“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清的妈妈说完，转身去拉开门就走了。

管家看着林清的妈妈走远，担心的进去客厅，看着状态崩溃的但是看着平静的楚严诩问道：“少爷，你还好吗？”

楚严诩没有回答管家的话，这次他又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可是他没有办法站起来，他一遍又一遍，疯狂的不停的试着，眼圈逐渐越来越红。

最后他人连轮椅都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管家弯身想要去扶他起来，还没碰到他，楚严诩的语气有几分撕心裂肺：“别扶我！”

他又一遍一遍的试着让自己站起来，还是不行，怎么会不行，为什么不行！

楚严诩翻过身来，望着天花板，通红的双眼空洞着，双手狠狠地捂住心口，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快要死了。

一直累积的残疾给他带来的不堪和痛苦加上他给林清带来的痛苦和心理上的内疚，在这一刻爆发了。

管家担心的要命，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急的团团转。

最后管家在无可奈何之下，去拿了镇静剂给了他一针，才让他暂时情绪稳定一点。

——

林清的妈妈一回到家，看到刚回来的林清，就去扒拉他的衣袖，还有认真检查了一下身上，看见没有新增的淤痕，才松了一口气。

林清见他的妈妈紧张兮兮的，笑着说：“妈妈，我没事，你怎么了？”

他的妈妈回答：“昨晚你和姓楚的待了一个晚上，我担心他又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没事就好。”

林清说：“他对我没做什么。”

林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管家打来的，他看了眼他的妈妈，去外面接起了电话，过了十分钟，脸色不好的回来了。

林清的妈妈打算进厨房做早饭，林清到她的跟前，和她说：“妈妈，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对他说这样的话呢？”

林清的妈妈一开始有些懵，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去找楚严诩的事，解释的说：“清儿，妈妈这是为你好，我对他说的也是实话，他一个瘸子能给你带来什么？”

“你不要这样说他，一口一个瘸子！”林清接着说：“我们家的债务都是他帮忙还的，还有哥哥的医药费也是他出的！”

虽然楚严诩对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除去这些，他算是他家的恩人。

林清的妈妈第一次见林清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讲话，而她自己细想一下，确实也是如林清说的那样，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反驳。

林清不等他的妈妈再次开口说话，就直往楚严诩的住处去了。

管家说他虽然打了镇静剂，情绪还是很不好，让林清最好来一趟。

管家正在门口来回踱步，看见林清来了，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带着他去了楚严诩的卧室里。

管家把门关上之后，在门口又站了会。

卧室里的窗户和窗帘都关了起来，楚严诩就静静地坐在窗户前，看着平静的背影，就没有生气那般。

林清去把窗户打开，窗帘也拉开了两边，灿烂的阳光就从外面照进来了，一下子，卧室里暖洋洋的。

楚严诩因为打了镇静剂和一晚上没睡，脑袋眩晕的紧，可他胸口闷痛的睡不着，他看到了林清，面容憔悴的，轻轻唤他的名字：“清儿。”

林清在他面前蹲下，抬眸看他：“我在。”

楚严诩的眼神直愣愣的看林清，如一片死寂，声音低哑：“我现在是不是很没有用。”

林清想了一下：“不会，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厉害。”

他抬手温柔的抚摸着林清的头发，不相信的低眸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

林清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

楚严诩只是微微一笑，眼睛湿润。

林清看他精神状态那么差，听管家说，他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便问他：“你要不要睡会。”

楚严诩想了想：“有点困，但是睡不着。”

林清推着他到床边，帮忙让他躺到床上去，给他拉上被子，然后自己在床边坐在了干净的地板上，和他说：“我在这陪着你，你看看可以睡着吗？”

“可以握着你的手吗？”楚严诩的眼神里满是渴望，他这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