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孙大爷看了看撂下的棉帘,又看看林莲花,“那什么,我做饭去了。”
孙大爷钻进屋里拿菜,被孙大娘掐住耳朵,“你跟她们啰嗦什么劲,他们俩家本就不对付,咱们少掺和。”
“哎呦喂,你这死老婆子,快撒手。”
孙大爷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传来。
而梁颖此时则毫无心思操心这个,心里担心丈夫跟婆婆那边进展的到底怎么样了。
陈家。
顾金水一把推开上来拦架的陈父,一个拳头打在陈室文脸上,打的陈室文眼冒金星。
陈父急得不行,扭头对小舅子说到:“他舅,你就干看着,快上去帮忙。”
他小舅子孙国强要上去,被他媳妇拉住。
他媳妇冷笑着说道:“姐夫,您怎么不上去,我们国强也有年纪了,这老胳膊老腿上去哪里帮得了什么忙,何况今日这事,也是你们自己家里闹出来的。”
陈父脸都快绿了。
他看向孙国强。
孙国强有些心虚,但一想自己刚才在家挨的骂,又觉得自己这回真是无妄之灾,“姐夫,你别看我,我对你们一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大几百块钱都借给你们家,你们家自己要骗人顾家闺女,人家打上门也是情有可原,我可帮不了什么忙。”
陈父听到这话,险些气的昏厥过去。
周围围观的人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以为老陈家被人欺负了,结果一听这话,感情这里面有猫腻啊。
一个大娘问道:“这怎么回事啊?老陈,要不要报警啊?”
“不,不能报警。”陈父着急了,连忙摇头,“这,这就是小事,咱没必要拿这麻烦警察同志。”
“你说的倒是好听!”
何春莲跟豆子这时候赶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她手叉着腰,“你当然不敢报警了,你家那点儿破事你当然不敢叫人知道。”
“亲家、亲家!”陈父急的满头大汗,想求何春莲别说出来,眼神里充满恳求。
何春莲却是冷哼一声,她瞧见一个带红袖章的大妈朝这边过来,赶紧迎上去,“大姐您来的正好,您给我们评评理。我们家原本跟他们家在说亲,小两口本来都谈的好好的,可谁知道,我们家在外面听见些风言风语,说是陈室文在云南那边有老婆孩子了!”
这会子正赶着下班高峰期,周围邻居都是下班回来要做饭的,因为陈家这边动静围过来看热闹,一听到这话,众人顿时议论开了。
“不能够吧,陈室文不像是这等人。”有大妈怀疑道。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总不能是无缘无故打的吧。”一位大爷探头看热闹,嘀咕道:“这要是在插队那边结婚了,回北京装没结,那怪不得人家女方恼了。”
局委会大妈听得众人议论,眉头紧皱。
她看顾金水打陈室文,也觉得不像样,忙道:“先别打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要是真是陈家对不住你们,我给你们做主。”
“金水,还不停!”
何春莲忙冲顾金水使了个眼神。
顾金水会意,撒开手,陈室文捂着脸,手指着顾金水:“刘主任,您得给我主持公道!”
“刘主任,”何春莲转过头看向刘主任,“我们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是疼女儿的,打小我这女儿就命苦,三四岁就没了爹,我一个寡妇带大这一对儿女,就盼着他们找个好对象,不求什么条件好,只求对孩子好就够了,可偏偏碰上这事……”
何春莲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往眼睛一抹,眼泪就掉了下来。
豆子在一旁是看得目瞪口呆。
何婶这本事真不愧是戏班子出身,说变脸就变脸。
他正发呆,就见帕子下面何春莲冲他疯狂使眼色,那眼睛险些没抽过去。
豆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配合道:“何婶,您别哭,这刘主任在这里,肯定会给您一家一个公道!”
三两句话,原本该被讨伐的顾金水母子瞬间成了苦主了。
刘主任那也是个明眼人。
但她没揭破,而是道:“在外面吵吵闹闹的说不来事,进屋子里头,何婶,您也别委屈了,要是您说的事是真的,今儿个我就给你们做主了。”
被偷听的第五天
七八点了。
外面北风呼呼刮着,鹅毛大雪给天地点上了一层霜雪。
梁颖在屋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顾金水等人回来,顾银星在那里抱着孩子,道:“嫂子,要是您不放心,我出去看看。”
“别,外头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
梁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请孙大爷帮忙出去瞧瞧。
正想着,就听得外面车铃铛声。
她忙站起身,迎出去,果然是顾金水一行人。
顾金水一行人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把梁颖给看愣了。
“赶紧进屋,在外面冻着干嘛?”
顾金水推了她肩膀一把,把人推进屋子里,何春莲等人也进来了。
“妈,事情咋样?”
顾银星心跳如擂鼓,虽然知道亲妈亲哥做事靠谱,可到底关乎自己一辈子,少不得心里紧张。
“成了。”何春莲把围巾解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沓东西来:“那边刘主任给咱们做主,陈家赔偿咱们十块钱,还有这一沓票,都给你了。”
顾银星看到钱跟票,眼睛都亮了。
顾优思心里纳闷,这陈家不像是善茬啊,取消婚事怎么可能倒贴钱?
“这事还得靠老大出马。”豆子喝了口水,眼睛崇拜地看向顾金水,“是老大给那小子舅舅舅妈那边设局,诈了他舅舅把实话给说出来,不然咱们想讨回公道,可没这么容易。”
“真的,哥,你也太能耐了。”
顾银星看了看票,牙一咬,把钱给顾金水:“这钱给你,票归我。”
顾金水白了她一眼,“行了,这点儿小钱你自己留着,我还不稀得这钱。”
……
次日一早。
黄喜荣一家早早起来了。
宋美跟宋朝花姑侄去外面公厕,她们这大杂院里没厕所,要上厕所只能去外面的女厕。
在女厕门口排队那无疑是又冷又臭。
宋美跺着脚,就听到有人说道:“听说了没?你们大杂院那护士险些被人给骗婚了。”
“怎么没听说?”大妈八卦道:“我家那口子早上出门买烧饼回来就跟我说了,说那男的是大学生,装的人五人六的,实际上在云南那边孩子都有了。”
“哎哟喂,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都大学生了怎么这个德行?”旁边的人忍不住凑过头来骂道。
“大学生怎么了?以前那些当官的,当教授的,也没少干什么缺德事啊。”大妈不认同了,“要我说,这得亏是女方家里打听的仔细,不然真结婚了那就倒大霉了,我那口子说那男的家里还惦记着那女的工作呢。”
这几句话仿佛在宋美姑侄俩耳旁炸开。
宋美简直不敢相信。
她忙开口:“你们说的那人是不是姓陈啊?”
“好像是姓这个姓。”大妈疑惑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宋美没说话,她拉着宋朝花连忙跑回大杂院。
大杂院里,顾银星正要谢绝孙大娘送的冻梨,瞧见宋美回来了,她眼睛露出疑惑。
宋美站住,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顾银星,你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