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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刚才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偷看赵桓熙,所以她知道这对耳坠是他先拿的。
“他付银子了?”妇人挑眉问道。
侍女:“……还不曾。”
“那你是看我付不起银子吗?”妇人抬手就甩了侍女一耳光。
赵桓熙见她嚣张跋扈寻衅打人,怒了,大声道:“哪来的泼妇?来人!”
外头看门的两名男子应声进来。
赵桓熙一指那妇人,“叉出去!”
那两名男子真的听他的话上来叉人。
侍女眼疾手快地从她手中抢过那隻耳坠。
妇人被扭住了胳膊,挣扎不休,大喊大叫:“你们敢对我无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赵桓熙不耐烦:“你这般没教养,能是什么好人?叉出去叉出去!”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管你是谁?敢在我的楼中闹事,叉出去没商量!”
门口忽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徐念安听着耳熟,扭头一看,好嘛,原来是赵佳臻,怪道这两名男子听赵桓熙的差遣了。
“赵佳臻,你敢这样对来你楼里的客人,就不怕风声传出去,再也没人敢来你这楼里买首饰吗?”妇人对着赵佳臻叫嚷道。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呵,大家都长着眼,实情究竟如何,不会自己看?与其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替你那娘家嫂子打压竞争对手,还不如把心思花在怎样把首饰做漂亮上。记住这张脸,以后别放她进来,叉出去!”赵佳臻不甚在意地挥挥手。
那妇人一边叫骂一边被叉了出去,徐海安亦步亦趋地追在后头。
“三姐。”赵桓熙和徐念安这才有机会向赵佳臻打招呼。
赵佳臻上前拉住徐念安的手,亲热道:“今天怎么想起来我楼里了?”
徐念安看了一旁的赵桓熙一眼,道:“我不慎掉了隻耳坠,三郎说买给我,带我来了这里。怪道又不问价格又说能赊帐,原是打三姐的秋风来了。”
赵佳臻大笑,“打什么秋风,对自家弟妹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跟我来。”
她吩咐被打的侍女下去休息,又对一楼的几位客人道:“各位小姐夫人,今日尽管挑选,都给大家优惠的价格。”
众人闻言自是高兴,纷纷称谢。赵佳臻团团应酬了一圈,才带着赵桓熙和徐念安上楼。
“今日你们来得倒是时候,昨日母亲刚派人来与我说要给弟妹打三副头面,既来了,正好一起挑选样式。”赵佳臻道。
“给我打三副头面?为何?”徐念安问。
“家里人情往来多,应酬也多,作为长房嫡媳,你要跟着母亲出席的场合也多,用得着这些头面。”赵佳臻说着,侧过脸看着徐念安笑道:“自然,这是见外的说法。不见外的说法么,便是我娘亲喜欢你这儿媳,想给你打头面咯。”
徐念安微微红了脸,赵桓熙在一旁道:“三姐,你别尽打趣念安了。”
赵佳臻挑眉:“哟,这还有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姐姐的。”
这下轮到赵桓熙红脸了。
到了二楼,赵佳臻将小夫妻俩安置在她用来会客的房间里,派人去叫楼里的金匠师傅。
金匠师父捧了样式图册来,徐念安知道赵桓熙眼光好,便让赵桓熙替她挑。
赵桓熙替她挑了三副头面,还按着自己的眼光对其中一些样式提出了修改意见。金匠师傅很认同,认真地记了。
待到都敲定好后,时辰已经不早了,赵佳臻怕殷夫人担心,没敢多留两人,临走送了一对新的玉荷花耳坠给徐念安。
回去的马车上,赵桓熙突然问徐念安:“你那个二妹,是不是故意不叫破我们身份的?”
徐念安本来有些疲累地靠在马车壁上,闻言惊奇地坐直了身子向赵桓熙看去:“你看出来了?”
“嗯,看她那样子,在夫家应该也过得不太好。”赵桓熙道。
徐念安重新靠回马车壁上,眼睛望向窗外:“她自己的选择,自己担着。”
回到靖国公府时,已经过了饭点,两人先去嘉祥居向殷夫人报平安。
殷夫人一早从那两个护院那儿知道了鸡笼巷的事,就没多问两人,隻叫他们赶紧回慎徽院更衣吃饭。
赵桓熙宽衣洗漱时,刚把外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忽想起外袍上那半枚口脂印子,又把外袍拿下来,趁徐念安不注意,藏柜子里去了。
他换了身衣服,吃过晚饭便借口想看书躲书房去了。
徐念安觉着他有些反常,但她自己有点犯困,懒得多想,直到晓薇收拾了衣服出来道:“三奶奶,三爷的外袍不知去哪儿了,找不着。”
徐念安:“……明日再找吧。”
第二天无甚可说,两人呆在慎徽院收拾书箱。赵桓熙毕竟上过国子监,知道要带些什么,怕他有遗漏,徐念安还把知一知二叫来与他一同收拾。
到了晚间,叫人打听着国公爷回府吃过饭了,两人又一同去敦义堂向他告了一声,说赵桓熙明日便去国子监报到。
国公爷见他没有拖延,很是满意。
报到这日,两人都起得很早。
徐念安一边给他整理衣服配饰一边叮嘱:“记住我跟你说的话,等闲不要理,但有人欺到头上来一定要还手,没什么好怕的。”
“嗯!”赵桓熙想到鸡笼巷的事,还有些羞愧,暗暗下定决心要做个勇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