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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桌旁坐下,道:“无事,我娘担心琴儿重蹈瑟儿的覆辙,要调教她两天,调教好了就给你送回来。”
郑蔓儿有些不放心,毕竟琴儿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丫头,知道她许多秘辛。她本想多问邬诚两句,见他面色极差,怕触了霉头,便改口问道:“诚郎这是怎么了?好似一夜未睡的模样。”
邬诚心中冷笑,口中却道:“别提了,又被他们那几个人拖出去玩了一夜的牌,不过好在赢了百多两银子。你快些吃,吃完带你出府买簪子去。”
郑蔓儿一听这话,便顾不得其它了,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用过早饭后,邬诚带着郑蔓儿出府。邬夫人得到消息,忙命几个小厮偷偷跟上,以防邬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邬诚将郑蔓儿带到文俊书院大门口,此时正是众学子上学的时辰,书院门口人来人往的。
郑蔓儿一下车就有些发愣,不解地问邬诚:“诚郎,这是什么地方?”
邬诚冷笑一声,将她拽到书院门口往台阶上一甩,对着书院大门就破口大骂起来:“赵桓旭,你个龟孙给我滚出来!我当你是朋友,你当我是棒槌!睡大了肚子的女人也送给我,你们靖国公府五房就如此不堪?连孩子都要别人给你养?”
这番大骂内容惊世骇俗,再加上赵桓旭在文俊书院又是个有名的人物(书院里公侯人家出身的学子不多),顿时便引得学子们纷纷驻足观看。
郑蔓儿吓傻了,回过神来便过来抱着邬诚的胳膊无措道:“诚郎你说什么?这孩子是你的啊……”
“住口!贱人!”邬诚一把甩开她,指着她的鼻子道:“琴儿已经和盘托出,你还在这给我装腔作势!士可杀不可辱!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让我找姓赵的把这口恶气给出了,我弄死你!”
郑蔓儿被他狠厉的眼神看得心口一凉,又听他说琴儿已经全盘交代了,一时隻觉天旋地转,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邬诚继续骂。
待到赵桓旭得到消息从书院里头赶出来时,书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有书院的学子,有过往的路人,还有在书院教书的先生。
赵桓旭隻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有种被雷劈了一样的感觉。
见书院的先生在人群中,他硬着头皮过去行礼。
一向对他不错的先生这次却是将袖子一甩,道:“有辱斯文,成何体统!”说完转身就走了。
赵桓旭一张脸烧得通红,恨不能一脚踹死还在那儿骂骂咧咧的邬诚。但此情此景下,他却隻得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愤恨之情,假装无辜地过去把住邬诚的手臂道:“邬兄,你这是在做什么?缘何突然来我书院门口胡说八道?”
“你个狗东西舍得露面了?”邬诚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指着地上郑蔓儿道:“贱人在此,你再不承认,我与你对簿公堂?”
他揪着赵桓旭对周围围观的人大声道:“喏,就是这个人,赵桓旭,大家都认认这张脸啊!这可是个大好人呢,睡过的女人能送人不说,还买一送一,连肚子里自己的种一块送了。”
围观人群中有人摇头嘲笑,有人指指点点,赵桓旭隻觉自己的面皮都要被人剥下来。
他一把搡开邬诚,怒火中烧道:“姓邬的,你嘴巴放干净些!再这样血口喷人,我告你诽谤!”
“告我诽谤?好,走啊,去官府!我还想告你们合伙骗婚呢。你弄大的肚子,叫我领回去做妾,还让我记你一份做媒的人情,你怎么不上天?走,去官府!谁不去谁是王八蛋!”邬诚扯着赵桓旭的衣服要拉他去官府。
赵桓旭怎么可能跟他去?没有提前对好说辞,天知道地上那女人会说些什么。
见他不走,邬诚也不扯了,停下来指着赵桓旭的鼻子骂道:“我知道你们靖国公府五房跟长房不对付,你也经常在我面前说我那小舅子赵桓熙的不是,我念着你是我的朋友,每次都是帮你不帮他,是也不是?你要跟他争世孙的头衔,那是你们靖国公府的事,跟我没关系,可你不能拿我当筏子来恶心他们啊?我拿你当朋友,就活该被你往我身上泼屎?”
这话一出,周围议论声更大了。
赵桓旭没想到这邬诚被惹恼了居然这么豁得出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正想强辩,冷不防旁边突然过来一人,伸手往他肩上一拍,惊喜道:“兄弟,你跟赵桓熙有仇啊?你怎么不早说?赵桓熙的仇人,就是我朱志福的朋友!别说了,不就一个孩子吗?这孩子我帮你养!”
朱志福说着,上前扶起哭哭啼啼的郑蔓儿,一阵嘘寒问暖。
赵桓旭:“……”
围观众人:“……”
邬诚:“哈哈哈哈哈哈,朱公子,没错,这赵桓旭和赵桓熙虽是堂兄弟,仇大着呢!为了恶心赵桓熙的姐姐,给我又送女人又送孩子的。你要与赵桓熙为难,和他结交准没错!”
“邬诚,你不要信口雌黄,谁与赵桓熙有仇了?”赵桓旭一阵遮羞布被当众扯下的羞耻与惊慌。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你自己心中有数。你处处抬高自己,贬低赵桓熙,不就看着朱家有个立贤不立嫡长的例子在那儿吗?你与朱公子结交,岂不是正好多向朱家讨教讨教?呵,你也算贤?我呸!”邬诚一口啐到他脸上,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