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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在嘉祥居焦急地等待了快一个时辰,赵桓熙终于回来了。
黑灯瞎火的他又披着披风,殷夫人一时也没看清他受没受伤,听他说没受伤,又问他有没有去谢过祖父,赵桓熙说谢过了。
殷夫人还想再问,赵佳臻插话道:“冻坏了吧?快,念安,你带他回慎徽院去,收拾收拾早些就寝。”
赵桓熙和徐念安向殷夫人告退,殷夫人还想挽留,又被赵佳臻笑着按住了手。
待送走了小两口,殷夫人才生气地瞪着赵佳臻道:“你急吼吼地放他回去作甚,我还没问清楚呢!”
赵佳臻拖着她回梢间坐好,道:“弟弟是已经成亲的人了,弟妹又是个懂事的,有事自会问清楚,大半夜的你留人在这儿问东问西,就不怕招人烦?”
殷夫人挑眉:“他还敢烦我?”
赵佳臻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他不烦你你不心疼他?在酒楼打架,也不知道饭有没有吃好,又被拉去顺天府冻一冻,你还要拉着他在这儿问话,明日问念安不是一样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明日还要上学,还不让他早点回去收拾一下吃点东西睡觉?”
殷夫人得了提醒,忙叫来芊荷,让派人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是热一热就能吃的,叫热了送去慎徽院。
慎徽院,徐念安帮着赵桓熙将大氅脱了,热水洗手擦脸,问:“真的没受伤?”
“就身上挨了几下,没事。”赵桓熙用热帕子捂了捂脸,这才感觉有些活过来,外头太冷了。
“是跟钱明他们出去吃的饭吗?怎么又跟人打起来了?”两人来到桌旁,徐念安给他倒杯热茶,问。
赵桓熙喝了茶,懊恼道:“别提了,霍兄说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他不满意,要出去买醉。这大冷天的我们几个如何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买醉?下学了就一道陪他去了常庆楼。他喝了几杯酒,开始胡说八道。他家里给他定的亲事是镇北将军家的嫡次女,他一时嫌聂姑娘生得不好看,一时又担心她性情肖其父。我正劝他呢,谁知这么寸,那聂姑娘的弟弟聂小公子跟一帮朋友就在我们隔壁喝酒吃饭,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当时就骂骂咧咧破门而入。双方三言两语地衝突起来,劝架没劝住,就打起来了。”
徐念安听他讲完,一时忍俊不禁,眸光略带俏皮地问他:“你还劝他了?怎么劝的?说与我听听。”
赵桓熙说:“我就说,家里人不能害他,既然为他定下这门亲事,那聂姑娘必是个好的。我劝他不要还未相处就急着否定人家,说不得将来追悔莫及。”
徐念安弯着唇角道:“你若再加上一句话,这劝人的话听着便更可信了。”
赵桓熙忙问:“什么话?”
徐念安忍笑:“以我过来人的身份。”
赵桓熙双颊飞红,起身就来咯吱她,口中道:“你一日不打趣我你便难受!”
“哈哈哈哈哈!”徐念安一边推抵他一边笑个不住,一个重心不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却叫他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抱了起来。
徐念安笑得小脸粉红,推他道:“放我下来。”
赵桓熙抱着她往床那边走,将她放倒在床上,自己也跟着上去,在她身边侧躺,一隻手撑着头,一隻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如蛛丝细细密密地将她缠住,道:“冬姐姐,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积了很多德,所以这辈子才娶了你?”
“为何这样说?”
“霍兄在发牢骚时,大家都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劝慰他。钱兄贺兄他们都说了自己对夫妻生活的不满之处,连葛兄都说有时候觉得他夫人在他面前放不开,总没那么如意。后来他们问我,我说我处处如意。他们不信,还罚我喝酒。可是我又没说谎,我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处处如意。由此我知道了,并非每对夫妻都似我们这般的,只是因为我娶了你,才这般如意。”赵桓熙一边说一边亲她的手指。
徐念安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啄吻得痒痒,想缩回手又被他抓住不放。
她道:“我们如意,是因为你娶的是我,娶我的是你。夫妻指的是两个人,那夫妻关系如意不如意,自然也是两个人的事。如李梓良这样的人,娶谁都不会如意。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便找些借口说你也不如意。”
赵桓熙立马反对:“那不行,便是为了安慰人,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你不好。”
徐念安笑着捶他,却被他扑过来压住,在脸上亲了好几口。
小夫妻俩笑闹一阵,殷夫人那边派人送吃食过来,赵桓熙吃了点,洗洗睡了。
徐念安生辰在十一月二十三日,不是旬假,殷夫人便提议提前三天,趁着旬假过了。
不是整岁,徐念安不欲大办,就请了家里人。徐墨秀,徐惠安还有已经出嫁的徐绮安都来了,赵佳善也回来了,赵佳贤也想回来,殷夫人和徐念安都一早派了人去说不许回来。这大雪天的,她肚子又大,万一滑一跤不是闹着玩的。
赵桓熙一大早便带着殷洛宸和傅云津去芝兰园里堆雪人,徐墨秀来了之后也过去了,就剩一屋子女眷坐在一起说话。
没一会儿芊荷来报,说镇北将军夫人带着她儿子上门拜访。
殷夫人有些不解,她与这镇北将军夫人素无往来,前几日桓熙还在酒楼与他们家人起了龃龉,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