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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太太眉头都皱成了个川字,对赵姝娴道:“你说的又是什么话?哪有媳妇不伺候婆母的?你嫂子是侯府嫡女,刚嫁进来时,该伺候我还不是伺候我?”
“那不一样,您是公府嫡媳,她一个侯府嫡女嫁进来伺候您不是应该的吗?我那婆母又凭什么?小门小户的。殷夫人都没让徐念安伺候呢!”赵姝娴不服气道。
“你快闭嘴!你都嫁去何家了,还敢说你婆母小门小户,哪天说漏了嘴,她给你小鞋穿,谁又能帮你?殷夫人不让徐念安伺候,那是因为熙哥儿没出息,殷夫人要她管着熙哥儿呢。你夫婿有出息,又不用你管,你不伺候婆母,你还能干什么?”五太太不讚同道。
赵姝娴急了,嚷道:“娘,您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
五太太叹气道:“我不是帮着外人说话,而是你如今嫁去了何家,是何家的媳妇,就得努力讨你婆母的欢心,别总想着自己是公府小姐,瞧不起你婆母。孝道当先,做媳妇的与婆母对着干,还能有好果子吃?”
赵姝娴愤恨地扯了两下帕子,又抱怨道:“何家的宅子也太小了,何绪宁成婚了都只能带着我住厢房,大点声说话何夫人那里都听得见。我想重新买个宅子和他搬出去住。”
五太太头痛不已,道:“你又在说什么胡话?父母俱在,哪有儿子儿媳单独搬出去住的?”
赵姝娴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哭起来:“那怎么办?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娘,我后悔嫁到何家了。”
五太太见女儿哭得伤心,心中不免隐隐恨起了老太太,若不是她出的那个馊主意,国公爷也不会让姝娴与陆家退婚。若是姝娴嫁去陆家,没有婆母管束,断不会过得这样辛苦。
一天的课上完,赵桓熙在回去的路上暗暗思量:想别的他做不到,手作妻也不行,冬姐姐那么聪明,万一被她察觉了,他还要不要做人?
反正钱明说这是正常的,他也就、也就比旁人稍稍激动了那么一些些而已。
现在想想昨晚他那个之后还哭着对冬姐姐说他不行,实在是太丢脸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跟冬姐姐解释一下才行。
在殷夫人那儿用过晚饭,小夫妻俩回到慎徽院。
赵桓熙见徐念安去屏风后洗手,就屏退房里的丫鬟,走到屏风之侧对她道:“冬姐姐,我问过钱明了。”
“哦,如何呢?”徐念安一边擦手一边问。
“钱明说这是正常的,他们第一次都是这样的。”赵桓熙努力控制住表情,大声道,说完又忍不住心虚地强调:“真的!”
徐念安笑了笑,双颊泛红,道:“那便好,你也不必再担心了吧?”
赵桓熙赶紧点头,虚虚地瞧了徐念安一眼,见她似乎没有起疑,略略放下心来,道:“冬姐姐,我去祖父院里练刀了。”
徐念安道:“小心着些,昨晚戳出来的伤还没好呢。”
赵桓熙不想去回想昨晚的事,应了一声落荒而逃。
隔壁慎修院,秦氏被送回娘家去了,她留下的三个儿女最大的赵昱捷十一岁,女儿赵彦君八岁,还有一个赵昱成才两岁,现下只能由韦氏帮忙看顾着。
韦氏自己还有一儿一女,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刚看了三天,韦氏便累得够呛,晚上问赵桓阳:“大嫂是不是真的被休了?”
提起这事赵桓阳便来气,道:“殷氏那个毒妇,逼着大哥休妻,你看着吧,大哥会把父亲叫回来主持公道的。”
韦氏却不似他天真,道:“公爹是去平凉府当官的,怎能轻易回来?而且,我听说那晚大哥是去过敦义堂的,结果大嫂还是被休了,说不得祖父也是这个意思,公爹又能奈何?”
赵桓阳回头过来,看着韦氏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韦氏思谋道:“因为公爹打殷夫人,祖父竟然把公爹赶出家门,显见他心里是偏袒殷夫人的。而大房因为庞黛雪的事已是将殷夫人得罪死了,如今公爹不在,殷夫人要收拾大房,让大哥休了大嫂怕只是第一步。我们如今帮大房看孩子,会不会也被殷夫人迁怒呢?”
赵桓阳挑眉,忍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去向殷夫人投诚?”
“不投诚能怎样?咱们是庶子庶媳,她是嫡母,她想要收拾我们,公爹又不在,你有法子对抗?哪天她也找个借口叫你休了我,你也休吗?”韦氏害怕又委屈地哭起来,“公爹几年之内肯定回不来了,姨娘跟着去那边,动不动三病两灾的,公爹每回写信回来要这要那,殷夫人都叫我们出。出不出得起且不说,以前大嫂在她都叫大嫂去,如今大嫂不在了,她可不就得叫我去?哪天看我不顺眼了,或骂或罚,我不都得受着?我若不讨好她,迟早和大嫂一个下场!你们兄弟就等着打光棍吧!”
赵桓阳被他说得心烦意乱,一言不发站起身就走了出去,到对面找他大哥去了。
赵桓朝也正焦头烂额,每日下值回来家里冷冰冰的,还要被伺候几个孩子的婆子丫鬟烦各种琐事,投在倪家表亲赌坊里的钱又被他们以抵聘礼为名坑了大半,他真是有火没处发,嘴角憋出好大一个疮。
兄弟两人在房里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赵桓阳开口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任由殷夫人捏扁搓圆。”
赵桓朝当然也想反抗,但庶子对嫡母,他要顾及名声前途,他就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