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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安目光迷离地望着春意横生隽美无俦的少年,羞赧地点了点头。
……
窗外雨霁风歇,残红遍地,晶莹的水珠沿着光滑的芭蕉叶片缓缓地往下流淌。
悬在门上的铃铛终于正式派上了用场。
徐念安慢吞吞地在屏风后洗完出来,发现赵桓熙已然将床上的床单被褥都换过了。
他回头一看见徐念安站在屏风边上,几步过来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轻声问道:“冬姐姐,你是不是很疼?”他看到床单上的血了。
“有一点,没事,养养就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睡吧。”徐念安道。
“嗯。”赵桓熙上了床,和她睡一个被窝里,双目炯炯地看着她。
徐念安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起来,问:“你这样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作甚?”
赵桓熙抱住她道:“冬姐姐,我们是真夫妻了。”
“是呀,感觉如何?”徐念安问他。
赵桓熙红了脸,目光缱绻缠绵,道:“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和冬姐姐做真夫妻更快活的事了。”
徐念安双颊殷红,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你不许说话了,睡觉。”
赵桓熙乖乖地点点头,阖上双眼。
徐念安稳了稳心绪,放下捂着他嘴的手,自己也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儿,又听他在耳边糯糯道:“冬姐姐,以后我多看书,不会让你再疼了。”
徐念安有些困倦的脑子寻思了好半晌,才反应过他说了什么,顿时恼羞成怒,用被子蒙住他的脸骂道:“你越来越不知羞了,罚你以后都不准与我做真夫妻。”
“冬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了。”他在被中抱住她讨饶道。
徐念安挣扎,不让他抱,两人搂抱纠缠间,她发现他又起了。
她停了下来,瞪着被中长发散乱面如美玉的少年,道:“睡觉!”
“哦。”赵桓熙食髓知味春心萌动,但想到冬姐姐还疼着,也就强行忍住了。
两人都脸红心跳地睡下不提。
次日一早,徐念安还没醒,就感觉有人在她鼻尖脸颊上轻轻啄吻。
她躲了躲,嘴唇又遭偷袭。
“别闹了……”徐念安闭着眼睛伸手捂住赵桓熙的嘴。出去这二十几天她其实都没怎么睡好,昨晚睡得又晚,这会儿还很困倦。
赵桓熙握住她的手腕,亲她的手心,低声问道:“冬姐姐,你还疼吗?”
徐念安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望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人那双火热璀璨的眸子,毫不犹豫道:“还疼。”
赵桓熙动作一顿,单肘支起身子,担忧道:“这都疼一夜了,请大夫看看吧。我现在就去请。”说着就要掀被起床。
徐念安忙扯住他,道:“不用。”
“怎么不用?你在疼啊。你不要害羞,就让大夫隔着床帐诊个脉,其它的事情都由我跟他说。”赵桓熙道。
“不能去,你现在去了,岂不是等于告诉母亲去年我们是假圆房?”徐念安死死地扯住他的袖子。
“娘知道就知道吧,到时候就说是我的主意。”
“你得了吧,你以为娘不知道咱俩之间谁听谁的?”徐念安坐起身,有些不自在地撇着脸道:“我没事,你别大惊小怪。”
“真的?”赵桓熙凑过去脸去看她,“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作甚?你今天怎么不去练武?”徐念安边下床边道。
“外头在下雨。”赵桓熙跟着她下了床。
“下雨又怎了?难不成打仗的时候下起雨来,你还不动手了?”
赵桓熙一想,是这个理,于是穿戴一番就要出门。
“叫丫鬟给你拿斗笠蓑衣,别傻乎乎的真淋雨去。”徐念安不放心地叮嘱道。
赵桓熙闻言得意回头:“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
徐念安扬手作势要打他,他忙跑到外间,打开房门呼唤丫鬟,叫她们给徐念安打热水来。
待他练完武回来,两人一起用了早饭,徐念安要去殷夫人那里,赵桓熙道:“今天你身子不舒服,就别去了吧,反正去了也没什么事。我就跟娘说你昨晚守了我一夜,刚睡下不久,她绝不会见怪的。”
徐念安斜眼看他,问道:“你现在谎话怎么张口就来?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我不想让你忍着痛走到嘉祥居去嘛。若是你非要去,我抱你去?”赵桓熙道。
徐念安有些后悔,晨间不该骗他来着,昨晚虽是痛,但他其实也没动几下,所以她也并没有那般受创严重。
而今看来,他倒是把她的话当了真,以为她痛得连走路都不方便。
她也不能告诉他其实她没那么疼,不然万一他还想再来怎么办?
“不用了,就按你说的法子,我再上床躺会儿。”她抑着心虚道。
赵桓熙扶着她上了床,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道:“那我去前头跟我娘说一声。”
徐念安点点头。
赵桓熙撑着伞刚走出慎徽院,迎面碰上殷夫人和赵佳臻她们。
殷夫人看到他十分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外头打雷呢。”
赵桓熙笑道:“娘,我不怕了,昨天虽是虚惊一场,却治好了我怕打雷的病症。”
殷夫人将他细细一打量,脸上果然没有半分以往打雷时的惊惧僵硬模样,岂止没有惊惧模样,气色还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