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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觉很浅,睡眠时间也短,白天基本不会睡。”游澈没有接祈颜的话,而是自顾自陈述。
“所以呢?”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显得莫名其妙又很突兀,祈颜没有转身,但注意力全在游澈身上。
“所以白天我趴在办公桌上,只是闭目养神,没有睡着。”
与游澈平静的语气相比,此刻祈颜的心早已翻起千层巨浪。暴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迅速羞得发烫,耳垂的变化最明显,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游澈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敛了敛神色,继续面不改色补充,“你偷偷亲吻的每一次,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酒量很好,你的朋友们都对此讚不绝口。喝断片这种事,在你身上应该不常发生。”
“所以,小少爷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吧,”他停顿片刻,起身坐到床沿,看祈颜红透的耳垂,低声道:“至少不是讨厌,对吗?”
祈颜庆幸自己没有转身,可以老老实实裹在被子里装死。
得不到回应,游澈也不恼,继续自顾自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找出问题所在,进行弥补。”
和每次睡前一样,他帮祈颜掖好被子,关了灯准备走。
黑暗中,一隻手轻飘飘勾住他的手指。被褥里的身形动了动,祈颜小幅度地翻了个身,低低唤了声“先生”,而后陷入长达三分钟的沉默。
就在游澈以为他睡着了,打算将他的手藏回被中时,祈颜很小声地说了句,“明天我出去一趟。”
游澈从未限制过祈颜什么,一开始祈颜就先入为主地代入金丝雀的身份,他觉得自己是被圈养的,因此总会很自觉地向游澈报备。
这种自觉延续到现在,哪怕他知道游澈对自己很纵容,也不要求他事无巨细的报备,他依旧乐意分享自己的行踪。比如吃到了一块好吃的蛋糕,他会下意识跑到游澈面前分享喜悦。
回想此中细节,祈颜后知后觉,原来爱意早就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甚至无法追溯具体悸动瞬间。
祈颜看到,床前那挺拔的身影似乎动了动,像在点头。声音放得很轻,尾调低沉,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请求意味,“早点回来。”
祈颜无法保证,因此没有贸然应答。勾着的手刚要松开,手背便覆上一层温软的潮热,从骨节到指尖。
有那么一瞬间,祈颜紧张到忘了呼吸,眼睛呆呆望着黑暗中的模糊身影。直到那股潮热褪去,房门打开又关上
仿若做了什么亏心事,祈颜灯都不敢开,拉开一点窗帘缝,借助投射进来的光线端详那隻手。
食指指尖残存的些许水渍在微弱的光线照射下,悄悄随着寒风蒸发,隻留下一圈淡淡齿痕。
每每被游澈投下的石子勾起涟漪,祈颜就会再次咬牙切齿感叹,早干嘛去了,早说你喜欢我也不至于发展成今天这样!
你的生辰,我的小寿星
到贺宇鹏公司时他还在开会,接待的工作人员将他领到接待室,示意他在此等候。
接待室内还坐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祈颜扫视一圈,低声道:“我还是到宇鹏办公室等吧,免得打扰你们工作。”
接待的女士面露尴尬,浅笑着解释,“贺主管刚被降职,目前没有独立办公室。”她透过单向玻璃,往外面的办公区域指,“他的工位在那。”
祈颜有些诧异,不久前他还在电话里恭喜贺宇鹏晋升,怎么转眼就降职了。
这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祈颜也不好过多询问。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刚走过去几步,接待室的门再次打开。
来人见到祈颜,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他偏头对身后的助理低声说了几句话,助理点点头,走到祈颜跟前,将他带往顶楼办公室。
“这是小贺总的办公室,请您稍等几分钟。”助理给祈颜备好茶水点心才颔首离开,祈颜想说他找的是贺宇鹏不是贺郢,对方压根没给开口的机会。
几分钟后,贺郢推门而入,满脸愧疚之色,“抱歉,久等了。”
其实也没等多久,几乎助理前脚刚走,贺郢后脚就上来了。况且,祈颜等的不是他,“我来找宇鹏的。”
贺郢笑道:“我知道。他的会议没那么快结束,所以才先将你截了来。”
“有事?”祈颜的语气淡淡,不冷不热,显然不太接受贺郢的示好。
祈颜与他接触不多,先前只在骆彬的生日宴上远远瞥过一眼,对他的印象仅限于算得上出众的外观。
豪门的圈子很大,还有许多人祈颜至今素未谋面,不过也很小,小到谈资只有那几位。
祈颜属其中之一,再者便是眼前这位贺郢。
为外界所津津乐道的,当属贺郢和贺宇鹏的关系。都说贺郢年轻有为,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相比之下,贺宇鹏更像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也有人说贺郢为了替母亲报復,时常苛责贺宇鹏,以折磨他为乐。祈颜问过贺宇鹏,贺宇鹏却说贺郢待他很好,不是传言的那样。
传言大都虚虚实实,辨不出太多真假。原本祈颜并没有因为那些流言而对一个陌生人抱有偏见,但刚才听闻贺宇鹏降职的事后,祈颜不免心生抵触。
贺郢递给祈颜一个礼盒,举止言行都彬彬有礼,“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生辰快乐。本该今晚应邀祝贺的,只是临时遇到点突发状况,所以不能亲自到场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