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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还有应邀,应谁的邀?”祈颜面露不解之色,猜测过许多人,唯独没想到游澈。
看着贺郢拿出的邀请函,祈颜心中涌出万千复杂情绪,既惊喜又惶恐。
昨晚拉住他,欲言又止的话是关于生日的事,没想到他不仅知道,还偷偷筹划了惊喜。
“你不知道吗?”贺郢一抬下巴,示意祈颜看向窗外,“今天,全止河都在为你庆祝。”
祈颜跟随他的视线看过去,高耸林立的楼宇荧屏上,是他的名字和生辰祝福。长街两旁扬起的彩旗、城市上空漂浮的热气球……目光所及之处,皆在为他祝贺,欢呼。
贺宇鹏的会议很长,祈颜在贺郢办公室待了足足半小时之久。
等待期间,因为游澈给祈颜准备惊喜的事,闲聊的话题自然而然就引到他身上。
贺郢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都体现了良好的修养和内涵,令人如沐春风。倘若在之前,祈颜会将他划入可交的范围之内。但现在,对方提起游澈,祈颜只会觉得别有用心。
他提及的话题都很有分寸,没有半点逾越,祈颜便耐着性子敷衍。
不知聊到哪,他突然笑着道:“听说祈小少爷性子倨傲,还以为你会受不了游澈的那些风流韵事,现在看来,你们很恩爱。”
“游先生新婚夜抛下丈夫与流量小生南黎一夜风流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不得不说,祈小少爷很大度。”
前一秒还觉得他有分寸,这会就嘲讽上了。祈颜顿时怒火丛生,轻嗤一声仰起头回敬,“恰巧我也听到过一些关于小贺总的风言风语,听说你公报私仇,人前人后肆意打压宇鹏。拿无辜的人撒气,看来你肚量很小。”
言至于此,祈颜也不想继续交谈,为维护游澈,临走前还是愤愤说了句,“我先生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什么情人。”
回到接待室,贺宇鹏也恰好从会议室出来,他跟在一位看上去比他年长些的男子身后。顾忌对方的身高,交谈时,贺宇鹏特意微躬着腰,态度恭敬谦卑。
那男子则相反,不仅举止傲慢无礼,还当众将贺宇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贺宇鹏尝试辩解,对方却强词夺理,仗着职位在贺宇鹏之上,把过错全都推给他。
大抵是贺宇鹏的辩驳惹怒了他,那人举起手里的文件重重拍在贺宇鹏脸上,恼羞成怒道:“既然你能耐大,有人脉有手段,这方案就交给你了,下班前拉到投资,没问题吧?”
明知对方是刻意刁难,贺宇鹏也别无他法,只能忍气吞声应下。
祈颜看不下去,走上前拍了拍贺宇鹏的腰,示意他挺直腰杆。将他护到身后的同时,拿过策划书随意翻阅几下。
对方见状随即质问道:“你谁啊,哪个部门的?”
祈颜端起小少爷的架子,昂仰着头睨了他一眼,“我就是你嘴里说的,贺宇鹏的人脉。”
贺宇鹏从身后拉住他,低声劝阻,“算了,他是我上级,闹太僵不好,我忍忍就过去了。”
这口气,祈颜断不能让自家兄弟下咽。他大手一挥,豪横道:“这项目本少爷投了。”
本想让贺宇鹏难堪,不料有人为他出头。对方见祈颜财大气粗,深知得罪不起,那股蛮横劲随即收敛,挂上奉承的笑在祈颜跟前点头哈腰。
鉴于今后贺宇鹏还在他手底下做事,祈颜没有刁难,隻让他当众向贺宇鹏道歉。
待祈颜两人离开后,那人便换了副嘴脸,衝贺宇鹏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低骂,“一个爹不疼哥不爱的私生子,活得比我还窝囊,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今后有你好看的。”
贺宇鹏订的餐厅离公司不远,仅十几分钟车程。
祈颜比较懒,有贺宇鹏在他就理所当然钻进副驾,优哉游哉躺着。
“还挺像的。”
祈颜半阖双眼,突然听到贺宇鹏没头没脑的话,他疑惑道:“什么?”
贺宇鹏打开车载音乐,思绪流淌回某个记忆节点,他问祈颜,“还记得这个旋律吗?咱俩第一次见面,我也像今天这般狼狈不堪。”
“也是你替我解围,为我出气。”
祈颜隐约记得,那会儿骆彬把他拉到常去的赛车俱乐部,说要给他介绍一个车技不错的朋友。
小少爷拉着人比了两圈,就拍着贺宇鹏的肩道:“今后咱俩就是朋友了,有空多切磋切磋。”
两人碰拳时祈颜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记清,拿了瓶饮料回来就看到贺宇鹏被几个人围着发难。从他们七嘴八舌的嘲讽中,祈颜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他看不惯那群自以为是的人拿出身诋毁他人,干净利落替贺宇鹏解了围。
此后,得知贺宇鹏有祈颜罩着,再没人敢嚼舌根,至少不会搬到明面说。
“像许多次你为我撑腰的场景。我已经记不清具体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你将我带离狼狈的处境。”
“祈颜,”他没有偏头,视线落在后视镜上,“如果我能力再大些就好了。”
祈颜拍了拍他的肩安抚,“别着急,总有一天那些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后视镜里的景色被远远甩在身后,与车子渐行渐远,贺宇鹏看向身旁的朋友,他知道,他们亦是如此。
用完餐结帐时,服务员笑着道:“两位先生,今日本店有活动,只要生辰是十二月二十日,所有消费均可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