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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听不懂他的话,只会噘着嘴重复“要,要”,最终还是游澈买了个拨浪鼓给他,才愿意放开手。
“没有这个说法。”小孩被家长抱走后,俩人找了家茶馆,坐下没一会,游澈突然开口。
祈颜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线断不断,你都不会没人要。”游澈似乎想到什么,一本正经道:“至少有我这个——禽兽。”
猝不及防提及旧帐,祈颜肉眼可见地心虚,以前他背地里唤游澈的称呼,可不止这一个。
“不重要的词,没必要记这么久。”和骆彬一起,借着酒劲破口大骂那晚,祈颜记忆犹新,这辈子的脏话约莫都用在了游澈身上。
“不止这些,”游澈抬了抬眼睛,乌瞳直直定在祈颜脸上,不知在想什么,沉默半晌,继续道:“你还唤过我很多平常你从未唤的称呼。”
闻言,祈颜那炉火烤了几分钟都没回温的脸,歘一下,瞬间发烫。
“停!别说了。”祈颜飞快堵住他的嘴,强製将后面的话锁在喉间,使其咽回去。
不可否认,在获取快乐方面,游澈的主导地位毋庸置疑,他总是轻易找到方式,让祈颜深陷其中,得到最完美的体验。
在那个对祈颜来说,堪称陌生的领域,仅有的启蒙影像还是骆彬拉着一起看的。祈颜没什么兴趣,看了几眼就歪到一边睡着了。
恋爱之后,即便有了男朋友,感觉来了还是自己解决。与他一知半解的青涩相比,游澈显然老练得多。
“还敢提,我不都是为了迁就你?谁知道你背地里是这样,从夏林西那传下来的恶趣味吧。”祈颜斥责的话里,还掺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别样味道。
“当时我还没从母亲离世的打击中缓过来,出于偏执的占有心理,病态地把他留在身边,不过没有做过你以为的那些事。”游澈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附着的水汽,沉吟片刻,还是补充,“为了稳定情绪,会打镇静剂,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欲望,甚至出现了障碍。”
“吧嗒”一声,茶杯从手里落到地上,在桌面滚了一圈,滚到游澈手边,停下。祈颜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身子僵硬在椅子上,消化良久才清了清嗓,看向游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游澈的目光一如既往深邃,落到祈颜身上时,毫不掩饰其中炙热。
祈颜言辞闪烁,视线挪到远处,不敢与其对视。游澈等了很久,才听他支支吾吾,“现在……还需要吃药吗?或者,以前吃的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生怕游澈误会,祈颜又急忙解释:“我不是只在意你行不行,我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不止关注那方面的能力。”
游澈换了个坐姿,稍稍往后靠着椅背,气定神闲地听祈颜为自己辩解,待他说完,才不轻不重回了句,“应该不会影响我们的性福生活。”
祈颜:……
解释半天,白解释了,怎么还是抓这个重点。
桌上的手机震了几下,祈颜拿起来查看,是游澈发来的体检报告。
“数据显示,没有异常。”游澈看着他,神情严肃道:“如果不放心,回去后再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因为此前出现过问题,游澈才会异常在意。第一次,祈颜醒后翻脸不认人,究其原因,南黎开玩笑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几天,游澈的心情异常复杂,不仅遭遇冷落,还一度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相比那些数据,祈颜觉得自己更有话语权。他低低垂着头,不敢看游澈,绯红从耳后染到耳尖,不太明显,但祈颜觉得很烫。
自从祈颜那晚阻止游澈关灯后,他就再没关过,哪怕祈颜觉得羞臊,让他关,游澈也置若罔闻。
他会在祈颜耳边说,他现在的样子很好看,带着明显诱骗的语调,请求“让它亮着,好吗”。
与祈颜服软的效果相同,游澈用在他身上,同样百试百灵。
由红绳引申出的话题在祈颜的闪躲下不太圆满的结束,祈颜觉得自己落了下风,耷拉着脑袋跟在游澈身后,沿着他踩出的脚印,亦步亦趋。
晚餐依旧订在酒楼,南黎他们和祈颜走散后,在庙会逛了很久,到了约定的时间,才陆续赶到。
见大家都对当地的民俗文化兴致勃勃,南黎见气氛适宜,自然而然抛出一个提议,“晚上要到村子里听戏吗?”
其他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争先附和。祈颜和南黎不约而同看向游澈,心底不由生出隐隐的紧张。
“我们就不去了。”见游澈半晌没吱声,祈颜悠悠抬手,发出唯一一道不同的声音。
游澈握住他的手,压到自己膝盖上,温声道:“一起去吧,我也想看。”
一行人结伴同往,有说有笑,游澈虽不经常参与话题,祈颜笑,他也跟着扬起嘴角。不远不近走在祈颜身侧,偶尔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安心。
游澈将这里视为梦魇的起始地,几乎一切不美好的回忆,不愿回想起的种种苦难,都在这里产生。
再次踏入这片土地,看到那间破败的屋子,已恍若隔世。
“先生。”祈颜叫他,五指滑进他指缝间,紧紧扣住,“不舒服我们就走。”
“没事。”游澈用力回握,思绪回到戏台上,觉得胸口有点闷,和祈颜偷偷溜出去透气。
村里人大都聚在戏棚子里,走出一段距离后,便没在路上碰到什么人。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一切都与游澈记忆中的出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