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1 / 1)
苏老将军得求情,又引出其余大臣,朝板至身前,附议苏老将军之言。
只一时,多一半朝臣跪至了銮天殿中。
求皇上能开恩。
新皇得见,屈己纳谏,允程太傅此番所求,血亲仁厚,听苏老将军此番所谏,三皇兄也是为引出余孽佞臣从而行糊涂事,虽谋逆,但亦情有可原,今赦免其罪,特赦入葬皇陵,其灵位入皇祠。对其皇侄之教养归属,更有其言,前云琅储君之子,皇家侄孙一辈嫡出长子,无辜亦无错,当应承父之志,担父之责。
新皇此言,其下何意,无辜亦无错,秉承其父志向,担当其父责任,话语间听来,既无有怪罪,那便乃另一番含义,立此皇侄为储君之深意。
但新皇之心思,也只为他人揣度,新皇初登大宝且年未至弱冠之龄,往后自有自己的皇子,岂会册封前废太子之子为储君,岂非是浑事,且废太子所行谋逆事,即便正名,新皇也绝无可能宽厚到立他之子为下任储君。
各部大臣皆心有动,可绝不会自找死路的宣之于口,无论新皇此刻心中所想如何,只新皇允程太傅和苏老将军所求,更留废太子之嫡子于皇室中,交霁月世子之祖父祖母云老王爷夫妇养育,此番作为已得朝中诸臣匍匐。
吾皇恩德,心有容人之量,仁义开明,吾云琅得此新皇,必开盛世。
满朝文武,至此事过后,心悦诚服。
早朝间所出之决,喧之皇城高楼之上,苏娆与云霁从打探消息而归的云风口中知得,听及朝间关于废太子之事之最终判决,废太子之子最后归途,苏娆明晓了云霁所道当真。
废太子之嫡子,离皇城之外隐姓埋名而活,难保哪一日不会为有心之人所查知,以利用其身份作乱,而要留皇城之内,又能出圈禁之居,且不为新皇顾忌而杀之,唯有令新皇心觉亏欠,方可护此子安稳于世。
此一番沉定,苏娆想的通明通透了。
云穆睿以谋逆之乱为棋,以为国为民为局,在琅京下了如此一场棋局,以自身之身亡为此一盘棋局收尾,令云穆靖心中生出动容,最后以满朝曾效忠与他之朝臣将下云穆靖一军,保得了自己孩儿往后通途。
他以叛乱而出,以为国为民而终,以自身之亡为代价,以帝王之心为牵引,夫妇皆亡,独留下这一子,又怎可交于他姓之人手中,即便沐明津乃云穆靖之人,可将此子交于沐家这个外公家带走,人心难测,难保往后沐家不会生出旁的心思来。
云穆睿此番布局,确实不可谓不谋算于心,谋七皇弟之心,又拿捏帝王之意,帝王之心性,必多思多疑,没有他们夫妇,云穆靖是绝不可能会把他那个皇侄交与沐家的,那这皇侄最后的归宿必是留至皇家。
此再一番言,苏娆的心中却生有他思。
云穆睿谋的是云穆靖这个七皇弟心中的情意,云穆靖能与云霁兄弟情深,可见得云穆靖必乃重情之人。
他谋的还有帝王之意,已坐上皇位的云穆靖,心中除了重情必定还有帝王该有的心思,只需看准这两点,就能确保在自己死后,所谋必成。
可云穆靖的帝王心思,他留废太子之子在京,必定不会是废太子所认知,帝王本多心,更多怕是云穆靖心中想法真如她在早朝间所言那番语。
心中这样想来,苏娆也便问及云霁。
云霁,你说云穆靖留下来废太子之子,且把此子交于你祖父祖母膝下,是否她真存了要立此子为太子之想法,如此一来,往后云琅不会因无承皇位之储君而动,她这个新皇即便终生无子,也不会造成朝纲动荡,而她不生育,那她之女子身份便无暴露可能,此为一举两得。
阿靖的心思,娆娆所想应是十之八九。
云霁颔首。
废太子夫妇所谋,为洗去当初姚皇后和姚家对先皇下毒以及废太子自身对孩儿之影响,为孩儿往后之路通达,他们此番图谋,阿靖便乘废太子之局顺势而为,破她日后隐患。
谋中谋后续事端(十)
云琅废太子谋逆之事端,至此番之际彻底结束。
其内里之个中缘由,究竟是云霁与苏娆所言论,废太子睿智不可小觑,新皇以此之局一举两得,还是废太子所图当真只如对云穆靖道及。
云穆睿以命换命,只为妻儿往后安稳,只是他未曾想得废太子妃还是随他而去,只留下他们襁褓婴孩。
失去双亲的婴孩,皇家之孤不能流落在外,新皇顾念亲情,怜惜皇侄幼小,便将其养在云老王爷夫妇膝下,有老王爷教养,可安稳成长。
无论事实是这个中哪一种,结果已出,旨意以下,一切便以此为定局,在此处划上句点,再无可置喙。
新皇所道那番下任云琅储君之深意之言,此间时刻也无有引起何波澜来。
毕竟新皇之言何意不过皆乃他人内心揣度,新皇可是半点没有明言。
而被连坐已贬为庶民的殷公侯府一族,也因废太子谋逆之事之罪免之,再得新判,一应之罪亦幸免之。
此番琅京叛乱殷公侯府本就未有参与其中,贬为庶民不过皆因姻亲连坐,今既已赦免废太子谋逆之罪,那殷公侯府一族原先判决自是撤除。
一门荣耀尽数回归,族内叔伯堂兄弟皆官复原职,殷公侯再承袭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