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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凌冷冷回看她。
柳思南继续说,“第二,你喊‘锦屏姐姐’,是吴郝雪的朋友。但我从饭局到现在,都没见你喊一句蓝齐,也没见你同吴郝雪打个招呼。李锦屏是你哪门子的姐姐?”
“第三,”柳思南说到这里都替自己委屈了,“拜托你搞清楚李锦屏是谁,我又是谁。别一天天把谁抛弃谁挂在嘴边,你这样不仅侮辱了我,还侮辱了李锦屏。”
笑话,李锦屏这种人怎么可能是被“抛弃”的一方,先不说她们是和平分手,虽然分手前不太和平,但也没有谁亏欠谁太多。
蓝凌说,“你根本不懂。”
柳思南刚想做着总结发言,让她爱怎么想怎么想但请在背地里不要在她面前晃,忽然泄了力。
行行行,她不懂。
她就不该应这个话头。
柳思南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混到和小孩子在卫生间里掰扯与前妻关系的地步,“我先走了,你自便。”
柳思南说完就走,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蓝凌拦了一下,胳膊伸在她面前,挡着她的路。
正好还是戴着手表的胳膊。
眼前的胳膊细瘦伶仃的,柳思南自己也瘦,但没到蓝凌这种病态的地步。
她想直接把人推开,但看着这个小瘦胳膊又停了下来。
蓝凌扬了扬头,语气压抑又挑衅,“你想知道锦屏姐姐和我的关系吗?”
柳思南替她把歪了的手表给正过来,手腕太细,表盘一动就滑到最下面。
这表一细看,明显就是不常戴着,一点儿磨损都没有。
柳思南不知道这表怎么在她手里,也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可她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是蓝齐的妹妹,是个小朋友,心里所有的情绪都积攒不起来。
“我不想,”柳思南的语气冷淡下来,“给你三秒,要么我直接闯,要么我把你掀开再出门。”
蓝凌瞪着她,柳思南顿了一下,直接把她扒拉到一边离开。
眼看柳思南就要离开,蓝凌压着嗓子吼了一声。
“我和她是病友!”
蓝凌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思南一偏头,镜子里蓝凌就那样站在她身后,盯着自己的背景,目光像一个病态的野兽。
带着扭曲的快意与偏执,与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
柳思南忽然觉得之前认为她是小朋友的推断有点偏。
蓝凌插着兜走过来,嘴唇苍白似纸,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明天下午四点,恒悦酒店333,想知道锦屏姐姐的事情,就一个人过来。”
24 ? 有毒
◎有毒◎
这顿饭吃得很快,基本上没人聊天,就连吴郝雪这么外向的性格都没说几句,她脸上快扎堆掉下来的烦躁是个瞎子都能看见。
蓝齐起了几次话头,也不知道吴郝雪是不是把蓝齐也连带着烦上了,连瞅都不带瞅,吃完一撂筷子,“我和小南还有事,先走了。”
蓝齐和蓝凌一道起身,把两人送出去,临到停车场各上各车、各回各家的时候,蓝齐喊住柳思南。
“这顿饭真是不好意思,”蓝齐一只胳膊揽着蓝凌,看样子是用了点力,蓝凌很想挣脱,憋得脸都红了,“蓝凌自小就这样,不懂事,有什么冒犯的多见谅。”
蓝凌似乎很抗拒与蓝齐的接触,而蓝齐看上去并不在意她的挣扎,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态度挺强硬。
柳思南冲蓝齐点点头,插着兜往后走了几步,挥手告别,“能理解,下回见。”
再怎么说蓝齐也是蓝凌的亲姐姐,两人是亲密的血缘关系,疏不间亲,柳思南不至于在蓝齐面前说蓝凌的不是。
蓝齐笑了笑,目送两人离开。
刚一上车,吴郝雪就扔过来一包湿巾。
“快擦擦手,”吴郝雪拿着湿巾在手心手背猛擦,像是被人扔了一身沙子,嫌弃地都要蹦起来了,“今天可恶心坏我了。”
“蓝凌一直都是这样子吗?”柳思南心道她从来都不知道蓝齐还有个妹妹,“之前都没听蓝齐说过。”
吴郝雪开启车子倒出车库,“谁知道她平常什么样子,反正我捡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表演某种拥抱死亡的行为艺术,在半路上昏过去,醒来还怪我救了她。”
说完吴郝雪飞快地皱了一下眉,“你听了别介意哈,可能会挑战你的认知,蓝齐她们俩姐妹关系挺奇怪的,蓝齐好像为了她妹妹什么都能舍弃,挣的钱几乎都给她治病了。我觉得就是蓝齐把蓝凌宠坏了,她这种疯病也许狠下心来约束才管用。可这姐妹俩却很少联系,我当时在外国,想着把蓝凌送医院,通知她家人就走,可蓝凌的通讯录里压根儿没有蓝齐,还是在国外照顾她的保姆到了之后联系的蓝齐。”
柳思南吃了一惊,这种需要保姆才能相互联系的姐妹关系,当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可能是有什么隐情,”柳思南无意打探别人的隐私,“不管怎么说,蓝齐是蓝齐,蓝凌是蓝凌,以后该怎么处怎么处。”
想起吴郝雪这顿饭拉着个脸,柳思南忍不住提醒一句,“别迁怒别人。”
吴郝雪回复她一声冷笑,“迁怒?蓝齐活该!我还没说完呢。”
“你知道联系到蓝齐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她恐吓我,说是我伤害她妹妹,让我必须留在医院,等她过去处理,否则就是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