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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晚上才醒,栖南给他发了好几条微信,问他好点儿没,又提醒他吃饭。
还有好几个桑奕明的未接电话,他先给桑奕明回了电话。
这次电话那头接得很快,没等方言说话呢,桑奕明的声音先传了过来:“是不是生病了?”
“我哥跟你说的?”方言一想就是,肯定是栖南说的。
“嗯。”
“我没事儿,就是感冒了,”方言想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清了清嗓子,但最后还是夹了点儿小心思,再开口还是哑哑的,“发烧了,头有点儿疼。”
“吃药了吗?”
“吃过了,我哥还给我煮了粥炒了菜。”
“多吃一点饭。”
“好,”方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我现在就起床吃饭,你呢,还在忙吗?”
桑奕明看了看时间:“待会儿要跟客户吃饭。”
“那你先忙。”
桑奕明没说话,也没挂电话,两头都很安静,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尽量早点处理完早点儿回家。”
因为桑奕明的那通电话,方言心臟又飘起来了,胃口也跟着好了,把栖南炒的菜放在微波炉里一热,又吃了一大碗粥,胃里热热的,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他给栖南跟姥姥都回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好多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风变小了,雪花在风里悠悠地打着转往下飘。
方言站在阳台上,打开窗开了一条小缝儿,手指刚一伸出去,冷气瞬间顺着指尖往他身体里爬。
方言冷得一哆嗦,很快缩回手指,又把窗关好,笑着搓了搓手。
同样都是冷的,但昨天那股莫名的,关于冬夜里的不安跟落寞,现在已经全没了。
方言哼着小调儿进浴室洗澡,这回他仔仔细细把头髮吹干,发青的小腿上也涂了药,又把被汗湿透的枕头换了一个。
方言的情绪总是很容易被桑奕明带动,看不见等不着人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听见他的声音了,一下子又好了,心里满满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方言按时吃药,周末休息了两天就好了,后面的一周他每天数着日子过,数到第13天桑奕明才回来。
桑奕明回来前没跟方言说,方言的学校是寄宿学校,今年是他第一次带初一班主任,周四晚上上完晚自习,又去宿舍查过寝才回家。
他不知道桑奕明晚上回来了,从学校出来后慢悠悠走路回家,路上还想着到家之后要给桑奕明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上次电话里桑奕明还说尽量早点处理完工作早点回来,结果比他最开始说的一周都要久,这几天桑奕明也没怎么给他发信息,隻问他感冒好了没,没说工作的事,不知道他那边是不是还很忙。
方言一路上都想着桑奕明,刺骨的北风都感觉不到,很快就到了家,钥匙插进锁眼儿里一拧,方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记得早上出门锁了一圈儿,现在用钥匙一拧就开了,不用想,肯定是桑奕明回来了。
方言打开门,客厅灯果然开着,他一眼就瞅见桑奕明的皮鞋规规整整放在鞋柜旁边,玄关还立着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上面搭着一件长款驼色大衣。
客厅里没有人,方言换好拖鞋,连外套都没脱就往房间里走。
桑奕明在浴室里洗澡,隔着门能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方言压了压捂在鼻子上的围巾,走到浴室门边贴上去敲了敲门,语调忍不住上扬:“你回来了。”
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桑奕明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门外贴着磨砂玻璃的人影轮廓,“嗯”了一声,又问:“今天周四,你晚上上晚自习了?”
方言听着浴室里桑奕明低闷的声音沾了水一样,湿漉漉的,他听笑了:“我上完晚自习查完寝才回来,你是几点回来的?”
“下飞机就回来了。”
“你回来也不跟我说,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吧。”
“好。”
“想吃什么?”
“简单一点就行。”
“面行吗?”
“行。”
哗哗的水声继续,方言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桑奕明的睡衣放在床头,他一出来就能看见。
桑奕明洗完澡打开门,方言刚走到卧室门口,扭头看了一眼。
桑奕明没穿衣服,只在腰上围了条白浴巾,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头髮,脖子上的水珠正顺着性感凸起的喉结在往下淌,停在胸口那。
他擦头髮的时候小腹紧绷着,八块腹肌的轮廓清晰得很勾人,一直映在方言的眼睛里。
桑奕明常年健身,35岁的人身材保持得极好,他个头高,腿也长,身上练出来的肌肉不算薄也不夸张,在方言眼里是恰到好处的完美,他看了十年也还看不够。
方言直勾勾盯着桑奕明的身体看,垂在身侧的手指捻了捻,他还记得自己的指尖贴着桑奕明胸口跟小腹时候的感受,指尖下的肌肉紧实有力。
热的,冷的,黏腻的,喷张的,所有模样他都碰过。
方言看着看着喉咙开始发干,舌尖抵着牙膛从这边滑到那边。
越看越燥。
桑奕明穿好睡衣上衣,才发现方言还在盯着他看,方言还穿着羽绒服,围巾还捂着嘴跟下巴,红红的鼻头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