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边牧边牧(睡煎)(7 / 17)
早,都到除夕了才来了第一场小雪,纷纷扬扬地落满了后院。
牧筝桐洗g净刚包完元宵的手,躲到秋千边ch0u空给于望秋发消息。
——「你在g嘛呀?」
小狗小狗:「在家准备吃饭。」
又是一个人过。
牧筝桐皱眉继续打字:
——「今天是除夕诶,你没有什么安排吗?」
小狗小狗:「现在还没有,晚上可能会回那边。」
是说他父亲那边,光是想想也知道,他肯定不开心。
但牧筝桐也没办法,只能苦恼地皱着眉,脑中已经开始上演把于望秋叫来自己这儿、外公和舅舅不喜欢他、执意拆散他们两个的悲情故事。
太可怕了。
牧筝桐摇摇头挥去脑子里奇奇怪怪的画面,继续给他发消息。
——「明天我来找你好不好?」
小狗小狗:「但明天是春节,你肯定要和家人在一起,没必要为了我特意过来,我没关系的。」
——「就是因为明天是春节我才要来找你呀,好了你别说话了,明天中午我来找你吃饭,我给你带可丽饼。」
发完这句话,牧筝桐直接把手机摁黑揣进口袋里进了屋。
客厅布置得格外温馨暖融,她一进去,牧飞白就把手里的棋子一丢,招呼她:“小梧桐过来这边,陪你外公下盘棋。”
“我和外公下棋?那岂不是输得特别难看?”
牧飞白不由分说地把她摁到位置上:“哎,你让外公让着你嘛。”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他拿出看了一眼,立刻喜上眉梢地走了,还不忘叮嘱:“好好下啊,一会儿我回来看看战况。”
牧松清眉毛一扬,睨他:“陪老人家下盘棋都推三阻四,这是又去和你的小nv朋友聊天?”
牧飞白啪啪打字,还不忘回嘴:“不是nv朋友,追求对象。”
老人家气得拿拐杖打他:“没出息。”
后者哎哟哎哟地叫着跑了。
牧松清有意放水,牧筝桐最后艰难地赢了这盘棋,但还是做出不大高兴的样子:“外公,你放水都放到太平洋了。”
老人家乐呵呵地拍她的手背:“我可舍不得让我的小外孙输啊。”
“对啦外公,你有没有看我送的新年礼物?”
“看到了看到了,嚯——好气派的一套文房四宝,花了不少钱吧?”
“没有呀,您开心就好啦。”
牧松清拄着拐杖拉起她的手:“走走走,上楼看老爷子我也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还有礼物呀,我还以为今年也只有红包呢。”
以前过年都是送礼物,去年牧松清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现在的小年轻不喜欢长辈送的东西,还不如给钱实在”这种话,礼物没了,给她包了一张六位数的卡在红包里,ga0得牧筝桐哭笑不得。
“好了,老是念叨这件事,还不是网上那些人胡说八道我就信了。”
牧筝桐高高兴兴地挽住他的手:“那您今年给我准备了什么新年礼物啊?”
说话的时候保姆已经帮着打开了书房的门,牧松清进去,从檀木书架上去了一个木盒出来,打开给她:“专门问的纪铭那小子,怕你小姑娘嫌镯子老气,老爷子我特意去拍的翡翠手串,看看喜不喜欢?”
绿湖一样透彻的手串静躺在绸布上,在灯下一转、闪着盈盈的光。
“喜欢。”小姑娘伸出手,撒娇:“外公给我戴吧。”
“好,外公给你戴。”老爷子笑呵呵地取出手串,细致地捋到她腕骨上,一边还念叨:“前几天专门飞香港,结果就这串还能入眼,想着还是送给你,请大师开了光,保佑外公的小筝桐一辈子平安幸福。”
牧筝桐眨巴着眼抱住他:“外公对我最好了。”
“知道外公对你好,还不听外公的话?”
“我没有不听外公的话呀。”
“当初给你和纪家那小子定娃娃亲,你不是就说不乐意,非要取消,本来定下就是随口说说的东西,取消还ga0得那么兴师动众。”
“娃娃亲本来就不对嘛。”
“是不对,所以才取消了,不过现在你们都长大了,纪铭那小子又为了你老早从美国跑回来,你心里就一点触动都没有?”
牧松清去旁边的书桌前站定,打开她送过来的狼毫,牧筝桐就帮着磨墨,一边鼓着脸答:“我又不喜欢他。”
狼毫在宣纸上拖出长长的墨痕,蜿蜒连成了一个“安”字,笔锋渐隐的时候,老人浑厚的声音也响起:“你是不喜欢他,还是喜欢于家那个孩子啊?”
墨条把砚台里的墨汁往两边推开后顿住,牧筝桐讶异:“外公……”
牧松清搁下毛笔:“外公不怕你伤心,就直说了,那个孩子配不上你。”
这话头来得猝不及防,牧筝桐只能y着头皮接,也跟着搁下墨条:“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说啊。”
“我们大家都这么说了,你就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吗?纪铭那小子没什么坏心眼,是个好孩子,咱们两家关系也亲厚,但你不喜欢,外公也不b你,可以由着你选自己喜欢的,但是筝桐,外公今天就给你说一句准话,牧家的外孙nv婿,就算不是纪铭,也绝对不能是于家那个孩子。”
上一秒还和颜悦se的老人这一秒就变了脸,拄着拐杖就往书房外走,牧筝桐赶紧跟上:“为什么,您不是说选我自己喜欢的,那我就喜欢他啊。”
“你喜欢他什么?一副好皮囊还是虚以委蛇、装模作样的本事?你太单纯了,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孩子心里的弯弯绕绕!”
牧筝桐着急辩解:“于望秋不是您说的那样的!”
笃笃的拐杖敲击声响进了一间满是浅绿淡橘装潢的卧室,牧筝桐跟着进去,一时止住了声音。
中山装的老人站在她面前,背影宽阔、但也有了苍老颓势,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当初就不同意你母亲和你父亲在一起,但你父亲是个本分人,让他入赘、孩子随母姓也二话不说同意了,这么多年我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你,你小时候生病差点没命他们两个都留在实验室没回来,说的好听了是报效国家,说难听了就是冷漠自私,天底下哪儿有他们这样的父母!”
说到激动的地方,老人家气得用拐杖把地板敲得砰砰响。
牧筝桐拉拉他的衣袖:“外公,我现在好好的啊。”
“是,你现在是好好的,所以我才要说,我给你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不是为了眼睁睁看着你选一个配不上你的人的!”牧松清转过身,鬓发半百、满脸倦容:“母亲疯疯癫癫、父亲一身铜臭,还有个上不了台面的养子,这样的家庭能教出好孩子吗?”
“那只是他的家庭而已,他选择不了,但是于望秋和他们不一样,他特别好,很温柔很优秀,您见到他也会喜欢他的。”一段话说得又快又急。
牧松清摇摇头:“你当外公没见过那个孩子吗?”
在房内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一瞬后,牧松清才开口:“我见过那个孩子,和你差不多的年级,却有一双心思那么重的眼睛,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你完全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牧筝桐用力摇头:“不是那样的,外公,您不能这么武断,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还是免了。”
说了这么多她都没有一点动摇,牧松清哼一声:“纪铭说明天要来看我,刚好你们也很久没见了,你就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