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玉师兄自讨苦吃(1 / 9)
玉青狐所言,将商琢与魔族之事告知天衍宗宗主,是气话,也是冲动之言。
就凭对方听之后一脸的漠不关心,将他关之门外那毫不在意的态度——他就有理由猜测,商周被天衍宗尊为“琢玉仙人”,长居禁地不出,必是因为天衍宗宗内腐败,与魔族狼狈为奸、暗谋祸事。
玉青狐夜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幻境中所见的凶兽便浮现脑海,睁眼就能在黑暗中幻视魔族那黑如深渊的瞳仁。
一半是怕的,一半是因怕生恨,玉青狐对商琢怀恨在心。
他眼见天色将明,立刻翻身起床,取出一支笔写信。
商琢虽没有伤害他之举,但放纵魔族加害于他。即便吃了丹药恢复,脖子上的牙印到现在还疼着呢。
他必得带个保命东西再去教训商琢。
于是玉青狐杜撰了自己比试之时受了伤,请他爹爹送一件保命的灵器给他。
他储物戒里能保命的东西不可谓不多,但皆为凡品,不堪大用。他想让他爹给的,是世间罕有的灵器。
玉青狐早上出门比完武,晚上回来就收到了他爹寄过来的东西。
一件上好的灵器,能挡踏虚境界全力一击的外衣;以及他爹写的回信,上面写满了担忧挂念之词。
玉青狐拿到了灵器喜不胜喜、爱不释手,急着去找商琢麻烦,便将他爹“勿惹事”的叮嘱都抛之脑后。
这夜,山林风平浪静,鸟兽各得其所,玉青狐却找不到上山路了。
他绕着山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找到路,贼心不死,又试图飞上去,被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
他气得在山脚砍竹子泄愤。
“好你个商琢,竟做起了缩头王八!”玉青狐边砍边骂,“你若不来,我就把你这片竹林都砍秃了,而后放一把火,把根都给你烧掉!”
商琢是在他砍累了竹子,准备放火烧山的时候出现的。
今夜,商琢穿了身青衣,长袖翩翩,沐浴在皎皎月华下,好似羽化登仙的仙人。
本就优渥的相貌,兼之如鹤如松的气质,直接把玉青狐比到泥地里。
玉青狐因为砍竹子,脑门上出了层薄汗。一见对方,他便大声质问,兴师问罪:“琢玉仙人,你那个魔族同伙呢?”
商琢冷着脸道:“那名魔族,非我何人。”
玉青狐嗤笑:“可我亲眼见到他待在你的竹屋里!他捉我问话的时候,还一口一个琢玉叫得亲密呢!”后面这话自然是莫须有的。当时在场就两人,那魔族不在,真实情况如何不全凭玉青狐一张嘴?
商琢语调冰冷:“荒谬!”
他人一闪就出现在玉青狐面前。
离得近了,玉青狐才察觉到商琢身上带着破虚境的威压。
这算什么?昨日见面时对方还和他一样是金丹境界。为防魔族,他也只带了一件灵器而已。
玉青狐脸色一变,上身微微后仰避开对方:“你修习了什么邪术,修为竟能一日千里!莫非……是和那名魔族双修了?”在玉青狐的认知里,也就一些腌臜的阴损之术能做到如此程度。
他完全没有想过,先前不过是商琢在压制修为。
商琢这次似是真被气到了,他抿唇盯着玉青狐一会,才说了一句比较长的话:“你为何进我屋舍?又为何屡犯禁地?”
玉青狐大言不惭:“自然是见了那魔族才进的你屋!知你藏匿魔族才入的禁地!”
“呵,满口胡言,缺乏管教。”商琢闭了闭眼,一挥袖将玉青狐整个人都送入他的心境。
修道者踏入破虚,便是半步登仙,故而可称“仙人”。
破虚后,能在识海开辟新的领域,是心境,也是修道者内视自我的小洞天。
——也就是说,这里什么模样,和本人关联很大。
玉青狐刚进来,还以为自己又进了什么幻境。
头顶是云蒸霞蔚的粉紫色绮丽景象,脚下是浅至脚踝由无边无际的水反射出的镜像。
这里无山无木,除了云天与静水之外空无一物。
玉青狐狐疑地走了几步,试探地喊道:“商琢?商琢?琢玉仙人?”
他本是不抱什么希望喊的,谁知背后竟真响起懒懒的一声应。
玉青狐瞪圆了眼转过身,结巴地说:“……商、商琢?我劝你快把我放出去!你知道我爹娘是谁吗!”
对方一改见面时孤冷的模样,语笑嫣然:“真是好可爱的小家伙,商琢竟然肯送进来与我做伴?”
见其不寻常,玉青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不是商琢?”
“是,怎么不是。”顶着商琢脸的家伙笑意吟吟的,和外面真实的那个截然不同。
玉青狐又不是眼瞎,怎么认不出二者的区别。
他犹豫了一下问:“你是因为什么被他抓进来的?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什么妖兽,要变作他的模样?”
“小家伙,我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是商琢啊。”对方假装没看出玉青狐想要拉开距离的意图,直接拉住了玉青狐的一只手。
“……至于你为什么会见到我嘛,当然是因为商琢想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幻境内的商琢如是说。
玉青狐刚想挣开对方的手说“连我爹娘都没管教过我你也配”的话,眼前一晕,人就已经趴在对方的大腿上了。
“你!你做甚么!”他被按着上半身起不来,下半的身子整个都凉飕飕的,好像光着。
没等他再做细细的感受,对方一巴掌就拍到了他屁股上,肉贴肉,好响亮的一声“啪——”。
“啊,你打我干什么!”他又羞又怒,玉青狐只见过凡间不听话的小儿被爹娘扒了裤子打的,还没见过长这么大的人了还有被扒裤子抽屁股的。
“自是替外面那个商琢,代为管教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徒儿。”说话间,对方又拍了几巴掌,掌掌留痕,在白皙挺翘的屁股上格外明显。
“我、我不是他徒弟!你别打了!”玉青狐挣扎着想要起身,或是捂住他的屁股。
商琢却不想放过他,语带笑意:“哦?不是徒儿,他那是你的什么?”
“呜呜……别打了……我不是他的谁!”玉青狐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肿了,对方说话归说话,管教他的动作是不停的。
商琢笑着又连拍了几下:“说谎,你与他无亲无故,他放你进来让我管教你作甚?”
“……呜呜,我也不知道……你问他去啊,疯子!”这人修为深不可测,玉青狐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对方打他,还得想着法儿求饶:“我错了,我认错了,你别打我了。”
商琢停下了手,沉吟思考了一下:“你既然非他徒儿……那便是他的小妻了?!”
“小妻?!”玉青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你打错人了!”
“像你这么不听话又能蹦哒的,难道是他道侣不成?”境内商琢一下子就说通了自己,“如果是小妻的话,那便是另一种罚法了。”他一只手按在身下人又红又热的肿屁股上,语调意味深长。
玉青狐一点都不想知道是什么罚法。
外面那个商琢惜字如金,不爱说话;境内这个商琢是巧舌如簧,不听人话。截然是两个性情天差地别的人。
“商琢”放在玉青狐臀部的那只手径直捏了捏他的臀肉,调笑道:“细皮嫩肉的,放在哪个蜜罐子里养的啊。商琢真是舍得把你放进来。说吧,你干了什么事惹恼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