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会伪装了。
虽然她也不想伪装,可她并不是对世俗一无所知。多少故事都在告诉她一个道理,不论是人是仙,他们都把规矩伦理看得极重。师徒相爱,怎能为世人所容?
燕渺想着,不禁叹了口气,她并不习惯伪装的感觉,可又不得不如此。她只盼早点回到忘尘峰,在那里,她就不用顾及这许多了。忘尘峰只属于她们二人,她们可以自在地生活。
然而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却根本没注意到,就在一旁,段樊一直心虚地看着辛姮。槿秦虽注意到了段樊的异样,却也没在意,只当她是介意前两天训话一事,故而也没放在心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夜里,段樊根本没有回来。
晚上,是西王母特意设下的饯行酒,所有访客都必须出席,苍潭派诸人也不例外。槿秦和燕渺依旧打扮得庄重正式,颇有长老的风范。说起来这几日还真是丰富多彩,但两人的丰富多彩是完全不同的。燕渺的丰富多彩在于辛姮,槿秦的丰富多彩则在于那些应酬交流。
说起来,众仙家在教徒一事上还真有不少好法子,槿秦听了也颇为受教。只是槿秦总是觉得不够尽兴,众仙讨论的问题在她看来都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槿秦心里清楚,真正的问题,在将来之大敌。
可惜了,师尊执意不让她插手。为此,槿秦心事重重。
一旁的燕渺则是另一番光景。燕渺虽仍是不怎么应酬,但却没有前番拘谨了,她的眼里只有辛姮。两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又只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悄悄看一眼对方。明明是热闹的宴席,在她二人这里,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了她们。
直到突发的意外打破了这份宁静。
诸位,元令仙君杨泛的声音响起,只见他举杯站起,道,今次承蒙西王母邀请,得在昆仑山与诸位一会,实属三生有幸。可惜相聚时短,转眼便要离别,难免不舍,意犹未尽。说来惭愧,下月二十三日是在下二百三十岁的生辰,也算是个整数。本想自家庆祝,但如今见了诸位,却想借此机会,邀诸位来我燕北杨家一会。不为庆生,只为叙旧。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仙听了,纷纷附和:元令仙君既如此说,哪有不去之理?
杨泛听了,点了点头,却看向了燕渺,又问道:燕渺长老,可会来吗?
燕渺突然被问到,一时没反应过来。辛姮也察觉到来者不善,连忙抬头,只盯着杨泛,另一只手却悄悄拽了拽燕渺的袖子,示意她不要答应。
杨泛见燕渺有所犹疑,便又道了一句:莫非,燕渺长老仍旧记着前尘往事,故而不愿同在下多来往吗?
辛姮听了这话,恨不得立马去揍他一顿。这分明是在逼她应下!
而一旁的众仙已开始悄悄议论了。
元令仙君,燕渺清了清嗓子,开了口,不是不愿,只是
只是有些突然,我这师妹一时反应不过来,槿秦接了话茬,仙君放心,我们会去的。说着,槿秦看了燕渺一眼,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下公然拂了他面子的事,有一次就够了。她虽也不喜元令仙君,可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拒绝,到底容易惹出是非来。
燕渺有些着急,可看槿秦已如此说了,只得应了下来。辛姮也是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那元令仙君哪里是可以轻易相信的呢?
如此便好,杨泛笑了笑,既如此,请帖之后会送到各位府上,多谢各位赏脸了。
阴谋
宴席散了之后,众人都闷闷不乐。槿秦先找到了燕渺,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劝道:我知你不愿意去,我也不愿。可他在这样的场合邀请你,明显是逼你,你若回绝,便是不给他面子,落人口实。
我本也不在乎这些,落人口实也随他去。燕渺说。
你可以不理会这些,可苍潭派不行,槿秦正色道,燕北杨家,擅长水系术法。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们。
燕渺闻言,登时明白了槿秦的意思。焱庚擅长火系,需要水系克制。如今未听闻别处发现魔族踪迹,只有我苍潭派发现了,想来若是魔界大举来犯,头一个便是我们苍潭派,我们需要援手。而如今,和苍潭山关系还算亲近的擅长水系术法的却不多。武陵韩家擅长水系,可他家的韩高却在求学的路上下落不明,只怕也没心思再同我们往来,燕渺说,师姐,我明白了,我会去的。
只得辛苦你忍耐一下了,槿秦颇为抱歉,我怕是不能时常离开苍潭山,到时候,我会让璧玢代我前去,她做事认真,能帮上你。
槿秦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可是,师姐,我仍有一事不明白,燕渺说,今次来昆仑山大好时机,为何不向众仙家或者西王母求助?先前不禀报天庭,是因证据不足,恐引起慌乱,不敢妄言;可如今焱庚印已触发了阵法,假韩高也死在了阵法中,魔界已渗透进来,这已是证据确凿的事实。如今只有苍潭派发现了魔界有异动,若是魔界来犯,苍潭派岂不是知情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