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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渺鲜少主动向槿秦问及这些问题,如今开口,也是实在不解。这并不像是槿秦的作风。
槿秦听了,颇有些惊异:不曾想你会主动问我这些。说着,槿秦又叹了一口气:我问过师尊了,他要我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师尊善卜卦,当世仙家应无人能与之比肩,他既如此说,必然有他的道理。
原来如此。燕渺说。
可我只怕拖出大事来,槿秦忧心忡忡,卜卦可算出未来的千万种可能,极其耗费灵力,也最忌讳泄露天机。可如今情形不同,我只担心误事。
师姐放心,师尊不会错的。他既然如此说,定是已算明白了最保险的一条路。燕渺宽慰着她。
但愿如此吧,槿秦说着,又对燕渺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苍潭山。这几日不在山上,我可真是放心不下。
师姐也莫要太过劳心了,燕渺说,师姐也早些休息吧。她说着,微微笑了笑,便出了门。
燕渺这就要回房,还没到跟前,便见自己屋子里的灯亮着,她便知道是辛姮在那里。果然,推门进去,只见辛姮正立在窗边,回头看向她。我不想你去,辛姮说着,向燕渺走了过来,关上了门,又握住了她的手,我们到时候找个理由推脱了可好?
燕渺摇了摇头:这事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了?辛姮有些着急。
燕渺想到辛姮眼睁睁地看着假韩高因焱庚印而死,便知也没有隐瞒辛姮的必要,便直接说道:燕北杨家,擅长水系术法。
辛姮听了,也立时便明白了。她一下子泄了气,松了燕渺的手,坐到了她床边。我懂了,辛姮说,师伯把你当和亲公主用着呢。
万不可如此说,燕渺忽然严肃起来,正色道,我毕竟是苍潭派的长老,平日里虽不管这些俗务,但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又怎能推脱不管?
辛姮听见燕渺如此说,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得点了点头,却一言未发。她是有些埋怨自己的,若非她让槿秦笃定是魔界焱庚国要来进犯,槿秦也不必如此在意这些擅长水系术法的仙家,也就不会替燕渺应下了。
燕渺见辛姮如此,只当自己方才太过严厉让这孩子心里不舒服了。她神色缓和下来,走到床边,挨着辛姮坐下,在她身边道:你放心,我肯定是会带着你去的。有你在我身边,我眼里哪里还有其他人呢?
这变化太快了,辛姮一时反应不过来。她低着头,嘴里嘟囔道:师尊,你方才还那样严肃,一副正经的师尊模样,如今却又来说这些这些情话。
啊,这算是情话吗?燕渺笑了笑,只是真心话而已。
辛姮听了,抬头看向燕渺,她顿了顿,不觉又吻向了她的唇。但这一次只是浅尝辄止,只留下意犹未尽的燕渺。
燕渺现在很喜欢亲吻的感受,她很享受这种亲密无间的举动,让她觉得这世界仿佛只有她们二人,她只需在意她的感受。
这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体验,她终于明白了书中所写如胶似漆是怎样的状态了。
辛姮显然也是如此。我同段师姐说,我是来帮师尊收拾行李的,毕竟众所周知,我的师尊记性不太好,丢三落四的,辛姮说着,似有些懊恼,可是现在,我都要把自己丢在这里了。
你不喜欢吗?燕渺问。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辛姮回答着,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不比未修仙的凡人,寻常物件儿袖子里就能装下,哪里还用大张旗鼓地收拾行李呢?我也就,不能在这里多留些时候了。
燕渺听了,抬手轻轻揉了揉辛姮的头发,故意逗她开心,道:好啦,别垂头丧气的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忘尘峰上只有我们二人,也就不必再顾及这许多了。
嗯,还是忘尘峰好。辛姮感慨着。她多想一辈子都生活在忘尘峰啊。
辛姮终究还是恋恋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夜虽深了,但段樊仍没有休息,辛姮瞧见她那边的灯还亮着。她如今也是心烦意乱,一会儿想到燕渺一个月后又要去燕北杨家,一会儿又想起了她来苍潭派的任务,一会儿又想到了魔界,不知云方王知道了她在此期间爱上了自己的师尊,会作何感想?
她烦闷不堪,洗漱了之后,抖开了被子便要休息,却听那边段樊有了些动静。她也没在意,只是躺下了又合了眼,只听段樊那边唤了她一声:十九。
什么事?我想休息了。辛姮依旧连眼睛都没睁开,声音里还隐隐有些不耐烦。
她自己的事情就够多了,实在没有心思再和段樊吵闹。
哦,没什么,段樊的声音自那边传来,她顿了顿,似在犹豫,半晌,终于又吐露出一句,对不起。
辛姮只是应了一声,便没再理会她了。她如今又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燕渺身上。燕北杨家有那样的故事,又觊觎着昆吾氏早已失落的召灵之术,这怎能叫人放心呢?况且,还有杨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