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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恣凝视着温寺儒那修长的手拉着自己,有点紧张,手心都出了汗,心不在焉的说:“里面全是衣服,哪里装得下两个男的?”
温寺儒赶快把衣服掏出来,丢上他的床,任以恣跟着他一起掏。
两人把宿舍灯一关,很快躲进那衣柜里。
里面空间狭小,漆黑一片,刚刚好只能容下两个人。
他们四腿交叠,胸膛紧挨着胸膛,呼吸都交错在了一起。
任以恣有点不自然:“其实我被抓到没什么的,让我出去吧。”
外面微弱的光照进衣柜的缝隙里,长条的光线印在温寺儒的琉璃般的眼珠上,他鸦黑色的头发搭在额前,小鹿般的眼里闪过点点泪光:“别啊恣哥,我……害怕,我有幽闭……恐惧症。
你就陪我呆一下拜托了。”
他在黑暗中用小拇指轻轻勾着着任以恣精瘦的肱二头肌,头发上的水滴到了后者的皮肤上,冰冰凉凉的。
空气中漂浮着洗发水的香味,混合着温寺儒身上的雨后寺庙檀香味。
任以恣此刻头有点发晕,任何一个男人做这种表情,他都会觉得这是什么娘炮行为?怕黑?还什么幽闭恐惧症,顺带会嘲笑他一波。
但唯独温寺儒这样,让他想要保护这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男生,跟中了魔咒一样,保护欲爆棚的抚摸着他的背说:“别怕,有我在呢。”
温寺儒跟个乖巧小绵羊一样的怯生生点头,而后他却偏过头,在任以恣看不见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就跟被橡皮擦拭了一般,方才那害怕担忧软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神情漠然,眼睛黑沉的像深潭冰水,薄唇轻轻机械的一勾,任何人看了都要感到渗人。
与此同时,他们宿舍的门吱呀一声被黑旋风打开,皮鞋的声音啪嗒嗒的踩在了他们的地板上。
任以恣警觉的在门的缝隙里面去看他的动向。
黑旋风拿着电子检测仪上下左右扫他们的宿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连厕所和阳台都要去哔一下。
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位提着满是电子设备的老师。
看得出来他们收获颇丰。
黑旋风检测到他们附近,看到柜子就过来要拉开。
任以恣呼吸一滞,他自己没有关系,可不愿意让黑旋风发现他们的五好学生也跟他躲在这里啊,不然责任肯定在他身上,要说是他带坏了温寺儒。
黑旋风的手已经拉起了门把。
就当任以恣准备破罐子破摔冲出去,转移黑旋风注意力的时候,黑旋风旁边的老师忽然说:“主任,我的仪器故障了,扫不出声来了。”
黑旋风拉起一点的柜门又放了下去:“我看看。”
他修好了电子扫描仪后就忘记查看柜子了。
任以恣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他舒了一口气。
听到黑旋风正关门的声音,准备出去,他现在却感觉有东西爬到了自己的手上,酥酥痒痒的,用手机灯一照。
任以恣一身冷汗唰的下来。
妈的,是他最讨厌的蟑螂!
温寺儒还没有看见,看到任以恣那一副惊恐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任以恣根本没有心情去回答,恶心得想呕吐,他立即猛地推开柜子门。
“砰——”的一声巨响,他跳了出来,把那黑黢黢的蟑螂一甩!才控制不住自己音量的狂喊:“我操!蟑螂!快拿扫把来!”
他们这边的动静那么大,很快就把还没有离开他们宿舍几步的黑旋风给惊了回来。
风主任快步走进来,拍开大灯大骂:“任以恣?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点不在教室上晚自习,在宿舍干什么?还有你旁边的秦扬!”
他吸了一口气准备继续骂,看清任以恣旁边的人是谁时,却呆在的原地,仿佛被死死钉住了一样,舌头打结成 麻花,语气立刻放软,不确定道:“温温寺儒?你怎么也回宿舍了?你是回来拿练习册的吗?”
这边任以恣还在用温寺儒拿过来的扫帚打蟑螂,根本没有时间理黑旋风。
他是扫帚扔了出去也没有打到。
那蟑螂却使出了必杀技,震动翅膀开启可怕的飞行模式。
风主任见他们两人一个在打蟑螂,一个在去捡扫帚,都没有人鸟他,这位近视很深的主任很生气的说:“你们在干什么?”
任以恣只见一个黑色的小玩意向自己飞过来,他手边没有任何工具,慌得连忙把嘴闭紧,扒下脚下的拖鞋。
拿去一打,没有打中,那蟑螂躲着飞向了门口。
任以恣也不管门口是谁,拼命瞄准一拍!
整个宿舍楼只有黑旋风的怒吼声在回荡:“任以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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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黑旋风是顶着一脑门的拖鞋印来上班的,昨天他在任以恣宿舍的经历,以蝗虫过境的传播速度在校园里传开了,甚至连隔壁学校的师生们都听说了。
学生们一看到他那脑门上的红印子,不敢笑出声,全都低着头跟他说话,不敢看他。
老师们也都捂着嘴巴笑他,校长就嚣张多了,他发了一大串整整六十秒的语音给黑旋风,一打开听都是“哈哈哈”的爽朗笑声。
风正申执教生涯三十年,从来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他气不过,随即抓住一个学生让他叫任以恣过来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