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定不会死在你前面(1 / 1)
老子一定不会死在你前面
“等一下!”阿姐突然出声,目光是调向别处的,话则是对袭成祈说的,“我虽是墒昀的干妈,可我当他是亲儿子!我儿子走到哪,我都要跟到哪照顾他。所以……对不起了先生。”
她没有半点歉意,走向庄典典和袭墒昀。
牛杨二婶及司机大叔互望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阿姐,等等我们,我们也跟你一块走!”
“你们……”袭成祈意外的瞅着他们。
杨婶大声说:“哎呀妈呀!这可怪不得俺们大家啊!先生,不是我说你,你瞅瞅你整得这叫啥事啊?不要亲儿子也要顾着这骚狐狸精!老话咋说来着?有后妈就有后爹!在你这样的人身边,俺们还能有啥发展前途啊?”
“行了,杨婶,别说了。”牛婶瞥一眼,说:“从他把那女人娶进门开始,我对先生就已经没什么期望了。可我没想到,连自己的儿子居然也能这么狠心?还真是无药可救呢!”
司机大叔上前,看看袭成祈,欲言又止。
牛婶瞪他一眼,“还看什么看?你也想像他那样啊?”
“不想,不想……”司机大叔连连摆手,低着头就从他身边绕过去,上了楼。
袭成祈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喘着粗气,在那一刻,仿佛苍老了许多。
梁曼舒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小声啜泣,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嘴角一抹得意。
这时,袭墒昀和庄典典已经拎着行李走下来,身后是阿姐等人。
看到他们,袭成祈咬了咬牙,突然怒吼:“滚!都滚出去!我才不需要你们呢!通通都滚!”
袭墒昀看都没看他,牵着庄典典的手就往外走。
唯独阿姐,在经过袭成祈身边时,停了下来,抬头望着他,目光不再冷漠,而是充满了怜悯,她说:“只允许我带走太太的照片,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扭头,她走向门口,声音愈来愈轻,“没人挂念她,我挂念。”
大门慢慢关上,只留下一抹孤寂的颜色……
几个人坐进了商务车,行李将余下空间都塞得满满的。
司机大叔发动车子,习惯性的回头问一句,“少爷,我们去哪?”
大家愣了,全都不约而同的去看袭墒昀。
此刻,刚满二十岁的年轻男人,脸上不见半点惊慌无措,仿佛早有准备似的,将一个地址交给了司机大叔。
看罢,他说:“好勒!马上就到!”
车子发动,车里的气氛有些深沉,望着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袭家别墅被渐渐甩在身后,每个人的心头都压了块石头似的,沉甸甸。
庄典典狐疑的瞅着坐在旁边的人,“你为什么不辩解?”
袭墒昀将唇抿成了一线,眸光也是沉成一片墨色。良久才开口:“他是个那么骄傲的人,他能容忍自己儿子做出这种事,却没办法承认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比起他被摧毁的骄傲,我宁愿被他恨。”
“呃?”
庄典典不懂,眉头皱得快要打结了。
倒是阿姐,从前面回过头来,看过袭墒昀一眼,心底里所有的猜立时全都被印证了。
艰难的开口,她问:“多久了?”
袭墒昀阖了下眸,“从他上一次出差后。”
阿姐什么都不再问了,只是幽幽的叹息一声。
很快,车子停下。
一看周围熟悉的环境,庄典典惊讶的推开车门跳下来,“这里是……”
身后一声惊呼,“啊!”
庄典典吓一跳,扭过头赶紧问:“怎么了?”
路灯投下来的光圈,随即,被一面阴影覆上——袭墒昀已经跳了下来,神情紧张的朝庄典典跑过来。
就在此时,她的身子开始摇晃,眼神也变得涣散。努力的抬眸望着他,她说:“这房子……”
下面的话没能说完,她整个人就笔直的朝前载了去!
“典典!”
袭墒昀扑上前伸出双臂接住她,庄典典就这么载进他怀中,后面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快去医院!”
“上车!快上车!”
“典典小姐,你醒醒!坚持住!”
四周乱哄哄的,庄典典已经听不清了,她被人抱着,两手本能的揪紧胸前的人,脸颊苍白着,额角是豆大的汗珠。
意识消失前,只有一个念头:
疼——真他喵的疼啊——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由于趴着晕睡了一整夜,庄典典的脖子落了枕,动一下就疼得要命,可嗓子哑得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床边的人一下子惊醒了。
袭墒昀立即“啪”地一声,两手捧住她的人,蹲在床边瞪大了眼睛瞅着她,将她的嘴巴都捏成了章鱼嘴。
庄典典瞪着大眼睛,整个人要爆了!
还能不能一块和谐的惩奸除恶了啊?她都这样了,他还非得要这样吗?
“典典……”他出声,声音居然有了一丝微颤。
庄典典愣,眨巴两下眼睛,被迫嘟起的小嘴上下一张一阖的,似乎想说什么。
他不说话,突然温柔的覆在她身上,可又小心翼翼的不压着她,只是想将她包围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说:“太好了……她怕你也死掉。”
庄典典浑身一震,心头被什么狠扎了下,痛得她想要落泪。
瞄的!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不过就是被只破花瓶砸了下而已,凭什么会认为她会挂?
该死!他在怕个什么劲啊!
感觉到掌心钻进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袭墒昀一怔,低头看她。
庄典典主动把手送到他的大掌里,脸颊快要埋进了被子里,声音低低的,“放心,老子一定会长命百岁不会死在你之前!我不会……不会再让你承受那种痛苦的!”
他喵的!庄典典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天天鲍鱼下面,鱼翅拌饭!没事就是人参灵芝十全大补汤侍候着!
像似为了说服他,她故意用力的点下头,结果——
“卧槽卧槽……要断了要断了……”她的脖子僵得不敢动了,疼得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倏地,她动也不动了。
颈间传来一连串湿漉漉麻酥酥的感觉,像几千几万只蚂蚁在爬,一路爬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