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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她便会走火入魔,成为承载恨意而无法思考的容器。
正思虑苦恼间,有一个坚定的声音破空而来。
“我来看着时微姑娘。”银白色流光一闪,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自虚空出现,纪轻舟携着小煦一同出现。
小道士肃然发问:“你是要为她斩三尸吗?这事只能由她自己来,而且是个急功近利的法子,不是情非得已,不可妄为。”
“斩得三尸,即证金仙?”她心知不对,却下意识地接上了话。
斩三尸是在民间话本子里传闻修道的法子,除去魂魄中的邪念,能够修为大增,得到圆满。
在听到“三尸”一词时,缩在一旁的温渺忽然猛烈地浑身震颤,乃至迷蒙的眼睛慢慢有了焦点。
但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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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宝宝们双节快乐!今天是国庆快乐!
可能之后会稍微压一下下字数(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心碎jpg
该说不说,渺渺的身份就快要揭晓啦。
江予淮:别解释了你好爱啊,赶紧鲨了。
陆时微:冤,真不是我在爱谁懂。
终斩情丝
欲成金仙的话一出口,冷不丁投来几道忧心忡忡的视线。
陆时微不自在地揉揉头,匆匆摆手解释道:“我可没这么贪心!这法术不是名曰离魂吗?应当和你们说的斩三尸不一样吧?”
看她手忙脚乱的,一旁的江予淮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话语般笑出声:“自是不一样的。你们是想到哪去了?”
可惜对他信任度不高的纪轻舟和小煦皆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瘪瘪嘴并不发话。
他耐着性子说:“即使我修的是鬼道,我也知若不是自身摒弃杂念,借由外力斩去三尸,那是双方都会受反噬的。”目光流转间,他笑说:
“况且她是不是贪婪本性你们心知肚明,我只需拔了她对沈临熙的情丝便是。”
几人面面相觑,陆小煦僵硬地挤出一个笑说:“好生顽强的情丝,都到这般田地了还不断绝,实是痴心不改。”
顷刻间就甩来一个凌厉的眼刀。
“怎么偏是你这道士来看着?分明应该我来。”小煦当下打岔,不服气地埋怨两句,语速极快地保证说:
“我可以把时微生出的怨恨引到我这里来,只收一小部分,是没有关系的。”
“不行。”其余人尚未开口,倒是面色不佳的陆时微毫不留情地否定这一方案。
也不消她多费口舌,众人都能明白她心中的顾虑。
陆小煦当下依靠收取善念修炼,好不容易脱离过往阴森森的处境,已然心性大变,真真是走在向往光明的康庄大道上。
一旦她重新吸取恶念,不仅有碍修行,日后也大有可能重蹈覆辙,后果不堪设想。
“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小煦挣扎地嘟囔了一句,话头在瞥见陆时微那愈发沉郁的脸色时戛然而止。
纪轻舟满是“早就料到”的老神在在,安抚道:“别紧张,我会在旁为你们吹奏安魂曲,确保你的怨气不会四溢,而小煦吸取的也会是承受范围之内的。”
自打这提议一出场,她皱着的眉就没松开过。反复思量,只叹脑袋空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一时有些扭捏起来。
“你的顾虑我们明白,但是无妨,只要别除了情丝,便把对我们的感情也忘了啊。”
纪轻舟难得地打趣,一张正气凛然的脸开起玩笑来,竟格外生动。
山鬼和魅随着他的话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言而明。
“如此很是稳妥,别犹豫了。”小明突地蹦出来,齐心协力劝说。
她肃容长长一拜,真挚道:“本来是想自己解决陈年旧事,确实高估了。眼下要劳烦你们为我做这么多事,此等大恩,岂敢忘怀?定当铭记于心。”
她平时动听的话张口就来,此时所说算得上十足诚心了。
“大恩?果然落难的小鸟最亲人,还会说这般好听的话呢。”江予淮就一如既往地损她两句,神情淡淡的,并不见半点笑意。
纪轻舟敛起笑,郑重其事地回答:“时微,助你是我们愿意做的事情,无需有负担。”
小煦知道自己嘴笨,只顾连连点头。
各方达成一致,纷纷就地打坐。
江予淮捻起右手施法,探向陆时微的神识。
在感知到外界力量介入时,她不能自已地猛烈挣扎起来,宛如砧板上的鱼一般活蹦乱跳。
紧蹙眉头的江予淮正犹疑是否要一掌把她拍晕过去,很快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十指攥成拳,用尽力气克制住排斥之举。
她唇间闷闷地漏出一句:“我会忍住,醒着更好。”
重重迷雾自他们脚底盘旋腾起,将其余视线都隔绝在外。
见她反抗力度渐小,江予淮顺势往深处探知,汹涌的爱意喷薄而出,满满是少年时的深情。
内里情丝缠绕,他四下寻觅,极是专注,甚至有与少女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共鸣的错觉。
一根颤动着的黑红色长丝突兀地攫取了他的视线,无需多思,他几乎是立刻就认定了是要找的情丝。
因爱而色丹,因恨而色墨。
眼前的情丝墨色占据九成,大有吞噬朱红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