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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与彻底慌了。
“啊,对了,”黎也突然开口,“前段时间我去你家帮你收拾衣服,你还记得吧?”
“什么?”宋与混沌的大脑显然已经难以处理黎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的逻辑问题。
黎也:“所以只能去了你的卧室。”
宋与一僵:“你…看见了?”
黎也:“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收集了那么多我的单人海报?”
宋与:“…………”
宋与在没顶的羞耻里绝望地闭上眼。他就不该舍不得,就该第一时间把那些海报撕下来的。
“别闭眼啊,”黎也忍不住笑起来,“说说看,最喜欢哪一张。”
“…黎也!”
“在呢。不喜欢上一个问题?那我们换一个,”黎也更低地俯身下来,亲密得近耳语,“为什么要把我的海报贴在床尾?”
宋与紧抿唇。
这种过热的温度里,他仿佛已经被“烧”出幻觉了,就算闭着眼都能看见那些每天每天都看到的海报,以他躺在床上的角度,全都最清晰地出现在黑暗里的眼前。
和幻影一起袭来的,还有某些早上他看见那些海报时——
“有对着我的海报摸过么。”
“!”耳边声带低笑,一瞬击中了宋与。
偏偏那人还不放过他,用哑得厉害的嗓音吻他耳垂:“那有没有想过,我给你咬出来?”
“…!”
黎也钳制下,红透了脸紧闭着眼的宋与被调戏得腰都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car我就算是开过了=v=
《许久未见的人们》录制多年, 在观众这儿的口碑一向不错,主要原因就是节目导演很有原则,绝不做为了搏噱头的“魔鬼剪辑”, 不会刻意制造矛盾和和解,没有剧本, 一切按受邀嘉宾们的自然发展来录制。
也因此,并非每一期的嘉宾们之间都是和解的结局,更甚至可以说其中的多数嘉宾组都叫观众们从旁观者的角度, 真正懂得了那种不可调和的道不同和因果弄人的遗憾。
所以以前就常有嘉宾和观众玩笑, 说《许见》不是一场聚面,更是一场告别,和过去的某些人的告别、和过去的自己的告别——而也是这一句话打动了宋与, 让他同意参加这档节目。
这期如旧,没有任何剧本。
录制当天早上宋与才接到节目组的专人通知——酒店楼下已经安排好房车, 等四位嘉宾在车上碰面后,就启程去往这趟旅行的。
时隔五年多的重逢见面来得这么突然,宋与都没反应过来。而节目组看起来也没打算给他多少准备时间, 宋与只能换上衣服, 仓促下楼。
他进到宽敞的房车里时,四个半环形的嘉宾位上,中间位置已经坐上两人了。
摄像头的包围下,交谈的两人看起来很如常,左边那个懒洋洋的, 宋与进来时他还靠在椅背上半垂着眼打哈欠,不用说自然是黎也。而紧挨着黎也右手的中间位,坐着个戴眼镜面容衣着都很斯文的年轻男人——队里的贝斯手,叶城清。
“叶哥。”宋与声音低低的, 头也压下去一点。
“小与来了啊。”男人回头,镜片后眼睛弯下来,声音也和外表一样温和。以前圈里评价这位享誉一时的贝斯手,最喜欢说的话就是“这是一个看外表绝对猜不到职业的男人”。
这声招呼太熟悉,也太陌生了。明明中间已经隔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事,明明什么都不一样了,可那声乍一入耳,又叫人恍如初见,好像他们还是那些少年,此时还是身在某个日常清早的truth团的练习房里,或是每一次通告的出发前。
可宋与又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就算再像也是错觉,他们谁也回不去了。是他的错。
宋与垂在身侧的左手虚攥起来。
叶城清露出微怔的神色,正要说什么,旁边响起个懒散不正经的声调来:“怎么回事,就看见你叶哥了,没看见你也哥啊?”
“——”
宋与差点憋出来的眼泪和情绪一瞬间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心梗但又十分爆炸的情绪。
用尽了除了他俩以外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宋与瞥了那人一眼。
黎也靠在座位里,明明居下,明明神态倦懒,却莫名就叫人觉得他气焰嚣张得很——简称欠扁。
宋与和他对视连两秒都没坚持上,就狼狈又恼羞成怒地转开视线,匆匆挤出一句:“你好。”
“什么玩意,”黎也气乐了,“他是‘叶哥’,我是‘你好’?”
宋与没看他,但好像很轻地哼了声:“不然,您?”
从看见宋与进来,黎也的笑意就没离开眼角过:“行,我不和小狼崽计较,”他拍拍自己左手边的空位,“过来吧,节目组说了,你坐这儿。”
“……”
本来在前面默默充当背景板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听见这句实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不就近接触,谁能想到圈里站最高的那位顶流能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可惜宋与太了解他,所以甚至都没去看:“你少骗我。”说完他就坐到了叶城清右手边。
坐下以后他才想起什么,刚被黎也激起的气焰压下去些,他低声问叶城清:“叶哥,我可以坐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