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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叶城清笑道,“只要黎也同意,我没意见。”
宋与被这话在心里惊了一下,抬头和叶城清对视几秒,他才确定自己可能只是虚惊一场——叶城清并没有知道他和黎也的真正关系。
宋与松了口气,视线也落回去,声音冷淡:“要他同意什么。”
叶城清:“毕竟是队长。”
宋与没说话。
黎也在旁边叹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听过我这个队长的话?”
宋与又低哼了声。
……什么队长,为老不尊。
黎也挑眉,扶着座椅往前探身,视线跳过中间隔着的叶城清,落到宋与身上。他微眯起眼:“你刚刚是不是哼我了?”
宋与木着脸:“你听错了。”
黎也:“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
宋与:“不好说。”
两人一唱一和半天,中间叶城清忍俊不禁:“你们两个,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宋与闻言一顿,主动收住“战意”。
黎也见宋与偃旗息鼓,就也靠回来了:“一样么。”
“当初我就说该给你们录下来,刻成盘卖,说不定比我们出的专辑还畅销。”叶城清打趣时也挂着笑。
这次没给两人回应的机会,车门再次拉开。剔着圆寸头冷着脸的青年弯腰进车来。
目光一对上,宋与身影僵了下。
知道truth天团的人就都知道,队里的鼓手贺堇是个暴脾气,恩怨爱憎分明得很,最不会的事情就是虚与委蛇。事实也如此,宋与记得清楚,五年里他和贺堇唯一一次交谈是在曜蓝的一场资方酒会上。
那时候狭路相逢,贺堇喝得半醉,恼恨至极地瞪着他——宋与一度以为他会挥拳上来,也想好了那是自己应得的,绝不会躲——但他最后只等到对方一句冷冰冰的嘲讽:“好久不见,宋影帝。”
对,贺堇该恨他。
他害得这个曾经亲如手足的团队四散分离,他还放弃了他们说好的要一起实现的音乐梦,头也不回地踏上了演员的路。
贺堇怎么可能不恨他呢。
宋与把视线压得很低,他知道贺堇不会在意有没有摄像头的问题,也可能摄像头的存在会让贺堇更摁不住对他的火气。
然后他听见静默之后,那人拖沓着脚步进来,闷声:“也哥,叶哥。”
“嗯。”
“我坐这儿?”
“只剩这个位置了,没办法,谁让你又起晚了的?”叶城清声音温和带笑。
贺堇没说话,坐下了。
车里再次沉寂。
在宋与等得空茫,开始不解贺堇为什么不对他发火的时候,他听见离着自己最远的那个位置上,青年冷绷着又有点不自在的语气——
“那个谁,”贺堇对车里说话,头却扭向窗外了,“你胳膊…治好了没。”
宋与怔住,抬眼。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可以说了:队里只有大可爱小可爱和老不羞,没有坏人。
以这个综艺为正文部分最后一个事件的原因也可以说了:宋与有心结,也哥想帮他解开。
“你怎么知道我……”
宋与的话只说了一半, 视线就扫见比贺堇更近一位的黎也。于是剩下的问题也不必再问——让粉丝们都非常惊讶的,可以顶两年kpi的演唱会结束以后这人又如此“勤快”地上了新节目通告的原因,此时也变得再明白不过了。
宋与心底一时松软。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记仇”某人昨晚恶劣至极令人发指的无耻行径。
于是宋与把目光落回去:“已经做过手术了, 应该会好吧。”
“哦。”贺堇闷声应了,仍没看他。
旁边叶城清问:“嗯?小与的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 就是有点旧伤。”宋与解释完才茫然抬头。
黎也既然会跟贺堇说,那没道理不告诉叶城清,他为什么还要……
“最后那次巡演, 是他胳膊受了伤, ”黎也懒洋洋地接了话,“几十公分的长疤,后来还延误了治疗……与哥多牛啊, 自己扛了五六年,我也是年关前不久才知道。”
“这么严重?”叶城清表情难得严肃起来, “快让我看看。”
“他左手。你小心点,年底他刚做了手术。”
“嗯,我注意。”
“……”
叶城清就紧挨着坐在宋与左边, 上手容易极了。他和黎也一唱一和, 一个担忧一个讽斥,要不是宋与没来得及拒绝就露了胳膊上藏着的疤、还特意被选了个车内摄像头能清晰录到的角度,那宋与都要以为黎也是真的没告诉叶城清了。
不过这两人从前就心思深的,宋与也早习惯了。他是团里那个在这方面不那么聪明,偶尔看破也不会说什么的。相较而言, 团里还有个通常看都看不破的,更惨一点。
贺堇完全没注意宋与的目光已经落到自己身上了,正皱着眉偷眼往这儿看。他本来是打算看一眼就赶紧转回去,不过瞄清楚了反而移不开视线了。
那条疤本来就是又长又深, 时隔五六年也能看出当初的可怖状况。要是再代入一下,更能叫人吸一口凉气。而且最近宋与在肘心位置刚做了康复手术,那一块看起来就格外惨烈了。
叶城清半晌才叹气:“这么严重,当时怎么也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