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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重重点头,“看你样子不像常出来玩的,也是奔他来的吧?”态度和语气都比之前更真诚许多,虽然很大程度是对小费的真诚,更热情赠送附加信息:“anl在夜店届很火的,平常几乎不接受商邀,要不是我们老板跟他认识,今天也请不来。听说他男朋友很有钱,是个大老板,也难怪了,我看你今晚是要落空了。”
所有碎片信息拼凑在一起,都在指向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结论
卡座上人逐渐多起来,t台上也开始有职业dj暖场,舞池里氛围组就位,气氛瞬间热闹起来。今晚到场的相当一部分客人,积极响应活动主题,穿着比日常大胆open许多,那种走在时尚尖端却有点扎脚的打扮。这会特定场景的灯光一打,满眼荧光色闪动,视觉上五彩斑斓,还真挺好看。
不多时,那位传说中很火的安吉拉登场,这不就是跟陆闻钟一起来的那位嘛!粉红大波浪长发,超短百褶裙露腰小背心,画着浓重的烟熏妆,在舞台上扭得很好看。台下观众挤在t台两侧,疯了一样往台上扔纸钞。也有高调的,干脆跳上台跟他一起尬舞。
夏遇安再次环顾四周,期待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一组曲子舞毕,中场休息,舞池里零散的人四散回自己座位上。安吉拉跳下舞台,满地的钱看也没看一眼,更别说弯腰捡了。
切歌的空当有片刻安静,夏遇安问酒保:“你们这有包厢什么吗?”
酒保擦着玻璃杯,抬了抬下巴,指向t台上方,“当然有啊,在二楼。”
夏遇安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普通的镜面玻璃墙,还没问出口,就听到酒保主动解惑:“从外面看普普通通,其实那是特制的镀膜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外面,区嘛,当然要私密性好,你懂的。”
“帮我订一个。”
“不好意思,今晚搞活动,二楼位置都提前预订出去了。明天可以。”
夏遇安已经很懂流程,‘叮’一声,打赏到账的提示音。
“虽然包厢没了,但我有办法能带你上去找他。凭你这张脸,也不怕混不到位置。”酒保白毛巾一扬说得眉飞色舞,放下杯子从吧台里钻出来。
夏遇安被酒保带着顺利上到二楼包厢区。这里比楼下安静许多,舞池里重新播放的电音,到了这儿,只能勉强成为摇骰子聊天的背景音,存在感很低。
事实证明这打赏没白花,说是区,其实只是相对一楼稍微宽敞些的卡座。四张沙发围成一个口字型,中间有个放酒的矮几,相邻卡座间由陈列架隔开。这样的卡座二楼也仅有4个,难怪需要预定。
“我只能带你到这里,接下来要看你自己本事了。”酒保指了指最里侧的卡座,“喏,anl就在那里。”
夏遇安顺着看过去,十人位的卡座挤满了人,但粉红色头发即使在昏暗灯光里也十分醒目。穿着清凉的安吉拉贴着陆闻钟坐,恶趣味的非要给他喂食水果,被陆闻钟不耐烦地躲了过去。
有人看到站在过道上的夏遇安,手肘推了一下陆闻钟,“是不是你朋友?我看他一直盯着你看。”
卡座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包括正推搡着的安吉拉和陆闻钟。
陆闻钟很快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回:“一个客户。”
一个客户?夏遇安心头一滞,莫名堵得慌,愣了几秒钟才缓过来,可不就是一个客户吗,不然还能是什么。他自嘲地笑笑,“真巧,在这里也能碰到。”
还是那个坐在陆闻钟右侧的男子,穿着一身黑,潮牌骷髅体恤搭一条十字架满印牛仔裤,长相却是与穿着相反的清秀。他见气氛不对,好心地出声圆场,朝着夏遇安招手:“碰到就是缘分,来来来,一起喝几杯就是朋友了。”
其他人配合地挪地方,想给夏遇安空出一个位置。只有安吉拉一动不动,目光如炬地盯着夏与安看了会,下一秒,一把挽住陆闻钟的胳膊,然后趾高气昂地投来挑衅眼神,像是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般。
“你”黑体恤男子正要说什么,被安吉拉一眼瞪了回去。
夏遇安不喜社交,不代表看不懂这些暗潮涌动的弯弯绕绕,客气拒绝:“谢谢,不用了,还有点事,下次有机会再喝。”
成年人的社交就是如此,场面话说得好听而已,大家一边心照不宣,一边附和着下次再约。
眼看着夏遇安消失在楼梯口,陆闻钟再忍不住,杀气很足地斜了身侧的angle一眼,语气不耐道:“又抽哪门子疯?还不赶紧松开!”
angle松开手,一把扯掉假发套,随手丢在茶几上,露出冒着青茬的寸头,一开口是粗犷暗哑的烟嗓:“热死爷了,这发套够闷的。”随即大咧咧扯起一串青提,啃着吃,带在白皙脖颈上的蕾丝带滑落,露出饱满喉结。
陆闻钟面无表情评价:“自找的,弄点什么爱好不行,非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我说哥,你也太老古董了,打扮成这样怎么了?谁规定男人不能穿裙子不能带假发套?”安吉拉,哦不对,是陆鸿宇,白了陆闻钟一眼,“我就享受这种穿裙子然后万众瞩目的感觉,不行啊?”
陆闻钟懒得跟堂弟废话,也深知说也是白说,这么多年了,收拾过无数烂摊子,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更离谱的就来了,陆鸿宇把青提丢回果盘里,抽了张纸巾,边慢吞吞地擦着手边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所谓的那个客户,他对你有意思,至于你对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