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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期间又是冬天,车上没满员,中年人居多,一路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摄像头的咔嚓声音也是接二连三响起。
赵初歇缩在角落,头上盖着围巾,塞耳机,睡得酣甜。
到达拉萨是下午两点,旅游团定了酒店,赵初歇没去,自己找酒店住。
酒店地址在稍偏的地方,周边不是闹市和景点。
赵初歇办理入住,回房休息。
里面备了氧气瓶,她吸了吸,倒在床上。
她上一次来也是轻微高反,并不严重,反倒是运动量大的许祈高反严重,原本提前预约的布达拉宫都没去逛。
两人待在酒店看电影、吃饭,等缓过劲儿来,做。爱、泡温泉。
其实他们俩的拉萨之旅非常无聊。
为此她还闹过许祈,说旅个屁的游啊,不就是换个地儿做。
许祈羞得把她抱在怀里,让她不要讲脏话。
她偏不,一个劲儿笑他:“是谁昨晚上要了四次,也不怕凉在这里,我可不想光着屁股蛋儿送你去医院。”
许祈红着脸:“宝宝,别说了。”
“那你求我。”
“求求你了,宝宝。”
“……”
赵初歇翻了个身,陷入昏沉的睡意里。
醒来时,天还没黑,落日西沉的光探照进来,映得地板一片暖意。
赵初歇抱着被子,发现脸干干的,她摸了摸,指腹里是粗糙的湿意。
她又哭了。
赵初歇面无表情脱了衣服去洗手间,锁骨上再无那条银色的链子,反而映着的红痕异常明显。
胃里突然一阵翻滚,她撑在洗手台干呕起来。
她吐了很久,再次抬起头,眼底全是红血丝。
她没有什么风淡云轻,她只是特别特别恨自己。
错了啊,一切都被她弄得乱糟糟的。
她埋在水池里,拼命地洗脸,洗澡,像是要把自己搓一层皮。
天色逐渐暗淡,赵初歇才从卫生间出来,穿上衣服去外面吃饭。
这边并不繁华,只有一条还算热闹的街,道路两旁是各种各样的店铺。
她随便进了一家店吃饭,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东西,一份普通的面和拉萨甜茶,简单吃完回酒店。
安静的小道,风空旷地吹着,她穿了件长款羽绒服,帽子围巾裹得严实,风吹不进来,身上倒也暖和。
她走得很慢,视线四处打量周边,好像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盯着道路尽头的身影,复杂且冷淡。
她没动,是身影先朝她走来,他很高,路灯将影子拉得极长,肩宽腰窄,身材比例极好。
步伐迈得很大,直至立在她面前,垂着眼睛望她,可能是夜太深,路灯昏黄的缘故,她在那道眼眸里看到了含情脉脉。
赵初歇第一次有了冷漠之外其他的心思,迷茫、不解、复杂、疑惑。
他是狗吗,闻着味儿就找来了。
时明舟没说其他,只是问:“怎么现在才到?”
他提前到了,在这里等了两天。
赵初歇原本的好心情看到他消失殆尽,她低下头,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旁若无人地往前。
时明舟早就知道她的态度,并不在意,跟在她屁股后。
赵初歇没有理会,加快速度走到酒店,没想到时明舟也跟着进来。
她回头,视线紧紧咬着他:“你住在这里?”
时明舟点头。
赵初歇想到什么,恶狠狠地说:“你这是犯法。”
“是,我知道,你可以举报我。”
“神经病。”
“我们聊聊。”他很冷静。
“没什么可聊的。”
“有,我想跟你聊。”
“你是狗吗?”她终于忍不住,低骂出声。
“我是狗,你是疯子,恶犬与精神病,没什么不好的。”
赵初歇抿着薄唇,眼神很冷,她冷静几秒,道:“行,聊聊。”
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时明舟立刻跟上去。
赵初歇没带他去咖啡店、奶茶店,她走到一条暗黑的小巷子,尽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她睨眼:“聊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明舟站在阴影处,看不清脸色的神情,他说:“赵初歇,我不想隐瞒心意,我喜欢你。”
意料之中,赵初歇弯起嘴角,突地笑了。
她笑得很冷,带着嘲讽、轻蔑。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她转身就走,一句话废话都没有。
“那一晚,我向你表白,是你主动吻我的。”
赵初歇蓦然一顿,身体僵住,她当然猜得到自己做了什么,因为在梦里,和她做。爱的那个人叫许祈,所以她主动,哀求勾引迎合。
她很清楚自己犯了错,犯了混。
“你闭嘴。”她凶恶地回头,一把抓着时明舟的衣领,眼神冰冷,“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更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我知道。”
“你知道还——”她陡然停嘴,不想和他争论这个问题,跟他说不通,“你有病是不是?睡一次上瘾了?”
她毫不留情地讽刺他,拉过他的手,拍了拍:“有感觉了就用手——”
话还没说完,时明舟伸出手,单手圈住她的脖子,将人往自己怀中带,紧接着,那吻就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