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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方江一手叩在石桌上,凌厉的声线落在众人耳畔不怒自威。
场中一时噤了声。
邹方江这句话说出就代表着,他将会是新任掌门,所以方才还叫嚣的众人安静下来。
他毕竟是一门仙尊,那实力可是摆在这儿的。
场中□□就此被轻易的镇压下,有人欢喜有人忧,如今的场没有达到预想中那般,当即就有人在沉默中爆发出。
“我想知道贵门是如何选下掌门的,救门以少先,难不成方画仙尊活了那么多年没听过这句话么!”苍韧有力的声音像是鼓槌一般,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头。
他这绝对是故意的。
见不得谪昇门短短一天内经历了死掌门,换掌门还如此风平浪静。
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引起众人的不满,从而出手为争夺掌门之位打起来,这样他就可以趁乱打劫左手渔翁之利。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在他这么说后,会引起几位长老的不满连胤修的不满,乃至是沈持峦的不满。
只可惜他算错了。
邹方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倪眼看向场中发出这道声音的人,嘴角浮出一丝冷意,“你是谪昇门的人?若是想质问本尊不如先拜入谪昇,等你成为谪昇弟子时欢迎你来找本尊切磋。”
“你!你!你你真是无可救药!”
那老者被他出言不逊气的不轻,指着他你了半天后才将话吐露完整。
“到底是本尊无可救药,还是你和崔岩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罢邹方江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又道:
“真是不好意思了,本尊的嘴今日总想说些实话,早就听闻阁下的肚量很大,相信阁下应该不介意吧。”
“你别胡说!我,我和崔岩之没什么关系!谈何秘密!”觉察到身上不断飘来的目光,老者脸色一白,急声辩解道。
寥寥两句话,挑起众人怀疑十分容易,但却让众人丢下怀疑实在不易。
一部分人想要挑事躁动的心被压制下来,挑事不成反将自己还搭出去,这个买卖太不划算。
“今后本尊便是谪昇门新任掌门,还要依靠各位丈量赐教,本尊是个文人,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若是好言相向大家一切都好。”
“若是诸位不懂文,本尊也会些法术。”
在他气势磅礴满是杀意的言语声中,众人脸上堆砌出假笑,疯狂的向他示好,表明自己无挑事二心之意。
意外的是沈持峦这侧也得了不少人的关照,更是来他这里非要敬一杯酒喝。
几次三番他给面的喝下,后来人像是刹不住闸似的,一个两个的往这边凑,甚至一个不注意回过头便会发现,有几个不断向他靠拢的石桌。
那何止是靠拢,简直有种要将他围起来圈住的感觉。
虽说这些人是向他靠拢,沈持峦看得出来他们是为了讨好连胤修,倒不用看眼神,只是听言语便听的出来。
譬如:“连道友真是年少有为啊,听说还无道侣是不是啊”“我有个女儿”“不知道你喜不喜”“不喜欢没关系,我还有个表妹”
只是听这些就听的人聒噪不已,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想搭上连胤修这艘大船,一个见这般旁的自是按耐不住,偏偏他就不让他们如意。
偏偏在流星阁建于山崖之上,而他在侧面,夜深寒风卷来阵阵冷意,吹的他面目有些扭曲。
“徒儿。”
被人群围绕中的连胤修有些出神,他好像好久没听过他这么叫自己了。
他撇下众人走至身旁,“师尊。”
石墩上的男人一双眸子紧闭,身躯有些弯曲的依靠在桌上,在他来后才缓缓睁开眼睛,袖中半露出的手呈现出握拳状,像是手中握着什么东西似的。
连胤修扫过桌上大部分未动的饭食,略一沉吟道:“不合师尊胃口吗?”
“天冷了给为师把大氅拿过来。”他眉宇间似乎有一丝痛苦与隐忍,最后咬着牙说道。
“是。”
连胤修当即转身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
待他走后,沈持峦才松开了因为冷而紧绷的手,一经放松下,嘴里的牙也跟着有些打颤。
真是应了那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今日天气是有些冷,但对修真人士来说算不上什么,他为了出场好好装一把特意选了几层薄布似的白衣穿着,不为别的,主要是层多小风一吹比较拉风。
多显得他是个世外高人,绝世高手。
然而确实是拉风。
就是冻的他有点受不了。
看着蜷曲依靠在桌上的男人,微不可见的抖动着,白创有些担忧的轻轻触碰他,“帅比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没事,我很好。”就是冷啊,冷!!
沈持峦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心中不断的祈祷连胤修赶紧回来,再不回来他可能就冻死在这儿了。
似乎等了很久,他看着眼前的饭菜莫名有种想掀桌的冲动。
在他沉不住气准备起身要走的时候,冰凉的身子落入温暖之中,连胤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淡的让人听不出其中意味:
“弟子找了许久,师尊等急了吧。”
“嗯。”
沈持峦点了点头,收紧了大氅,整个人埋在里面不愿说话。
言罢连胤修在他一侧坐下,拿起他的筷子就要去夹桌上的菜食,碗筷清脆碰撞,像是恨不得让整桌人都知道他吃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