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在亲眼瞧见沈持峦收下了孙湄舞的毒药时,他有些懊怒和不敢置信。
原来他还是想要自己的命是吗……
如今发生在眼前,反倒平静了心,他不知道沈持峦是否真的下了毒,这一口菜就是赌。
一场命与情之间的豪赌。
就凭自己强迫他做了那些事,他怎么会不记恨。
上一世他死在酆鸿煊手里,只因他太过相信别人,可这一次死在他手里倒也心甘情愿。
“凉了,叫人撤下去。”
清冷的声音响起,连胤修拿在嘴边的筷子顿了一刻。
随后毫不犹豫的往嘴中送去,满是热气的菜变得冰凉,脆生生的在他嘴中咀嚼,随后咽下。
嗯?
没毒?
连胤修又提起筷子一一将桌上的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心中微动,试探道:
“手艺不错,师尊若是不喜,改日我叫厨房换几道菜再尝尝。”
倒是一旁的白创看的心焦,没看见帅比都成什么样了,这徒弟还想着吃食,委实是不将他这个师尊放在眼中。
“连师兄真是勤俭持家一心为帅比,只不过眼下帅比好像哪里不适,可能无心尝那大厨菜肴了。”
他话中带刺,像是故意挑事来似的。
不过提到沈持峦时,他这才注意到沈持峦几乎整个人都缩在大氅中,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
连胤修睫毛微颤,心底莫名的掀起恐慌,抓住男人在大氅中的手才发觉,他像是攥了个冰块似的,寒气不断包裹住暖意,沈持峦身上始终热不起来。
好在在他输入了些灵力后好了很多,见此法有用,连胤修便放开了去给他体内输灵力。
直到他身体渐暖缓了回来。
“师尊?”
连胤修一双手紧攥着沈持峦,低哑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有他输灵力过来身上暖意四处蔓延,好过方才被冻的半死,好了伤疤忘了疼,沈持峦暗慨一声,下次还这么装。
只是连胤修回来的这么慢,是不是路上又被哪个派的掌门拉住了也说不定。
他倒是道侣不用愁,害他冻的这么惨。
“丧着一张脸提前给本尊哭丧?”
沈持峦没了方才因冷而畏手畏脚,他冷言罢扬起头看向一旁,冰冷的脸上像是挂着我生气了!
快来哄我!
等字样。
看着如此鲜活的人,连胤修也忍不住眉眼带起笑意,“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
众人更是听的一阵心惊,沈仙尊说的这话明显是照着往他脸上打,而那连胤修一点也没生气的迹象,反倒是笑嘻嘻的应承下。
“呵呵,贱人!”
高位之上的孙湄舞面如死鱼似的,一双眼吊着翻白眼,拿着筷子狠狠的戳着碗中的米饭。
就好像这米饭就是连胤修,筷子就是刀剑一般,她要狠狠的把连胤修身上戳烂,戳的全是洞!
发现她异样的是一旁的邹方江,看着女人碗中惨目忍睹的饭,他不忍,再次将目光在两桌之间来回游走。
算了。
还是让她戳米饭吧。
孙湄舞与连胤修成为敌人绝不是好事,其实这般泄愤也挺好的。
起码很安全。
在他知道连胤修亲手杀了崔岩之和一魔修时,他本不信。
可在他让人将两具尸体扔到他面前时,邹方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崔岩之和那魔修几乎是一击毙命,皆在胸口处有一洞,像是什么穿透了过去撑的无法合上,看进去可直窥地上。
他表现出来的绝不只是金丹修为。
至于崔岩之通魔这件事,他有所察觉,只是这个身份总归是不方便,每每查到一些时,那些线索就被人垄断。
最后无可奈只能先告一段落,没成想,那垄断的人就是连胤修!
邹方江在知道后气的头一真晕,逆徒,简直就是逆徒!
这种不用他操心的事偏要自己来找麻烦。
找的还是他麻烦!
还是一个接一个的麻烦。
崔岩之被他杀了也就算了,他还耀武扬威的挂在广场上,若是平日里再怎么过分也兜得住。
可今日可不同他日,有不少的掌门或是高位上的可都在,在这种情形下公开一派掌门通魔被被杀的消息,怕不是会受其影响,谪昇门乱作一团。
再者若是有心之人,说不定还会挑起纷争,轻者可一压而下,重者怕是宗门分离。
尤其是在听他说这新掌门由他当时,他是坚决反对不同意的。
宗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宜他根本不想去管,崔岩之在位时,他避都避不急,如今崔岩之死了,他更得想着法撂挑子不管。
谁知道,连胤修这逆徒诱惑他!
“你若当掌门,我设法让孙长老喜欢上你。”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孙湄舞喜欢上他,那什么,这掌门之位他觊觎很久了。
还有,偌大一门派怎么能没有主心骨。
他不是没有提过让沈持峦来当这个掌门,奈何这逆徒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是若是当了掌门便没空教他了?!
于是他就这么被连胤修推了上来。
然而从崔岩之死后,这场宴会就注定不会安稳。
“咻”“咻”
两道箭矢划破长空,稳稳的落在邹方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