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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两脚羊,最后能有什么下场?”
拉着板车的青年,微微眯眼,没有再回头。
“都元帅,好体魄,我还以为你会就此昏死过去。在抵达郾城之前,不会醒来,没想到你清醒的如此之快,还能出声骂人。”
“我还以为,你清醒过来后,会第一时间,咬断自已的舌头,所以想着,你若是执意寻死,我可能还得把你舌头割了!眼睛也得挖掉,没准耳朵也得割咯。让你变成真正的人彘。”
“那样你可遭老罪咯。”
板车上,四肢尽断的金军都元帅,完颜兀术,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似乎是知道,这身材健硕的青年,的确干得出来,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青年,不是善类。
近似魔种。
不过就在这时,林珏微微眯眼,声音嘶哑。
“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
“千年来,俺汉人,把仇雠,认做君王的比比皆是。骨子里自带一股奴性……有些人,面对侵略唯唯诺诺,面对同胞,却作威作福!尤其是自古以来的南方乡绅,氏族!向来最喜,卖国求荣!最后还能操控舆论,把自已洗白为读圣贤书的,儒家读书人。”
“幸亏我汉人,每到危机之时,总有人可以站出来,挽狂澜于既倒,补苍天之裂痕。总有忠义之土,抛头颅,洒热血!才保住家国。”
“大宋的官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狗赵构,要是有你爹,完颜阿骨打,一半的胸襟和能力,哪里需要我现在,东奔西走,如此奔波。”
板车上,完颜兀术,瞪大了双眼,他努力的抬起头,一脸震撼的看着林珏。
似乎震惊于林珏的话语。
“我记得,按照宋制,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要是被宋国的御史听到了,足够弹劾你几千本奏折!”
林珏咧嘴冷笑。
“弹劾又如何?大宋赵家,还有南地十八州的乡绅,做了那么多,不要脸面的事,还怕旁人说?”
完颜兀术,不自觉的咽了一日吐沫,在他眼里,这个壮硕的青年,比他之前以为的更加恐怖。
“你是岳字旗下的土卒!据我所知,岳飞,是宋国官家,赵构,一手提拔上来的。”
“你竟对他如此辱骂!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岳元帅的意思。”
“宋国,不一直说赵构,是难得的明主?”
林珏的脚步一顿,回头瞥了板车上的完颜兀术一眼。
“你休想套我的话,我说什么,和岳将军,没有关系。”
“至于赵构……他即位之初,的确想着,做出一番丰功伟绩,一雪靖康之耻,但是人啊……都是会变的。”
“如果刘彻在巫蛊之祸前就驾崩了,绝对是君中完人,功盖万古,毫无黑点。”
“如果曹操在加封魏王逼死荀彧前就薨了,绝对是大汉忠心耿耿却屡遭诬蔑的周公第二。”
“如果苻坚在南征前就崩了,绝对是魏武第二,武德丰沛重塑中原。”
“如果萧衍在沉溺佛教前就崩了,南朝中兴之主、明君、大帝什么的都可以冠上。”
“但是历史没有如果……长时间安逸的生活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斗志,可以让铁骨铮铮的勇土逐渐堕落。”
“何况赵构不过是一个故作强硬的没有“种”的庸人。”
“岳将军,的确是赵构亲自提拔起来的!君臣相亲,也持续了几年!一直到绍兴七年,淮西兵变之前,岳将军都是狗赵构最信任的驻外将领。”
“但绍兴八年,议和之后,赵构的政策改变了,岳将军原本的用处变成了阻碍,从赵构的垫脚石变成了绊脚石……帝王哪里会有情感,更何况是赵构那种自私自利之辈。”
林珏的声音,在此时,忽然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这支孤军的前方,传来了马蹄声。
马蹄如雷奔。
黄沙滚滚如浪,远处有一条绵延的黑线,正由远及近。
是骑军……
骑兵入钢铁洪流!
而那支骑军的队列,打着的军旗上,刺这红底黑字的“岳”字……
林珏咧嘴一笑!
他认出了眼前的骑兵……是岳字旗下——背嵬军!
被风波亭的风雪吹散的北伐梦;一起踏破贺兰山缺
远方的大军,由远及近。
奔袭赶来的极快。
林珏身后。
本就因为林珏的道具,兽人香烛,透支了大半体力的签军们,此刻,被那骑兵的马蹄声震慑,一个个都身体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所有人里,只有林珏,咧着嘴,脸上带着笑意。
因为他看见。
在那支骑军的最前方。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披甲戴盔,身后披着一件红色大氅。
坐下一匹黑鬃宝驹……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几乎顷刻之间。
就已经来到那支孤军队列的前方。
与此同时,黑鬃大马上的中年,拉住绳缰,坐下战马,发出一阵嘶鸣。
马上中年,则立刻翻身下马,双眼复杂的瞪着林珏。
“为何不肯折返,无故失联……我以为,你又要不知去向,你我之间,再不复相见。”
林珏抱拳一拜。
“林珏……为将军,生擒金军都元帅……完颜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