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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骚扰。”苏晚青想到就皱眉,“但也很恶心。”
“那就发!”杨沅沅作势就要拿出手机,给同事打电话,让他把阮俊梅助理的邮箱发过来,“你不知道,那个阮总超级强势,那次专访她也就参与了个拍照环节吧,就因为那几张照片,怎么修她都不满意,最后那期推送差点没出来。”
苏晚青感动地覆上她的手,“谢谢你,沅沅。”
“谢我干嘛?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杨沅沅朝她抬了抬下巴,“你这招儿绝对好用,像阮俊梅那种级别的成功女人,什么都不缺,更别说男人了,她们结婚也就是结个情绪价值,那个人渣吃软饭都吃不明白,你就看他怎么死的吧!”
几分钟后,微信发过来,杨沅沅转发给苏晚青。
重新拿起小羊排,她想起什么,“这事儿你怎么不找你老公?”
苏晚青把那个邮箱号保存到备忘录里,顿了几秒,“我不敢说。”
“为什么?”
苏晚青犹疑着,说得也是真心话,“我怕他把赵杰盛打死”
杨沅沅噗嗤一口,差点喷饭,“差不多得了啊,秀恩爱秀到革命战友面前来了!”
苏晚青笑了声,也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两人看了场电影,黄昏时分,才打车去了附近的花市。
最近苏晚青迷上了种菜,原来左岸水榭的阳台上放得都是琴叶榕、郁金香和果汁月季之类的,自打她从荣港回来,阳台上的花盆里都换成了她种的小葱、番茄和辣椒了。
花盆和肥料不够用了,她又买了许多。
从花市出来,苏晚青把手机掏出来看。
闻宴祁走一天了,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过,结合他临走时的表情,她脑袋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的态度变化好像就是从苏量依到来开始的,可他们见面时苏晚青就在旁边,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明明一句话都没说。
跟杨沅沅告别之后,她就打车回了左岸水榭,在路上给闻宴祁发了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忙好,闻宴祁隔了两分钟才回:【还在开会,你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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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七合资本总裁办。
闻宴祁坐在纯黑的真皮座椅上,食指支着额头,听着李泉说得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底越来越冰冷。
李泉语气顿住,看着书桌背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思忖着还要不要说下去。
闻宴祁就是这样,生气时也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皮懒懒地掀起,没什么出众的气场,但就是浑身上下带着扎人的威势,让人看上一眼就脊背发麻。
翟绪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呢,警察去了,没立案吗?”
李泉摇摇头,看一眼闻宴祁的脸色,才继续说,“当时的监控隻拍到走廊,画面中并没有出现赵杰盛的脸,苏太太进入房间两分钟不到,就跑出来了,身上也没”
闻宴祁默了几秒,冷冽开口,“那段视频还能找到吗?”
“已经去找了。”
“轩美内部是怎么处理的?”
“太太提交了内部检举,指控赵杰盛性骚扰,证据就是那段视频和几张聊天记录。”李泉顿了一下,“但是轩美并没有认定,赵杰盛在轩美待了十二年,和轩美的秦总有几分私交,最后的处理方案就是把太太劝退,一个月后,赵杰盛自己提出离职。”
闻宴祁靠向靠背,腕骨垂在扶手上,骨节修长依稀可见青紫色的血管,嗓音压至极点,“劝退?”
“那时候公司里有很多人议论这件事,太太应该也是待不下去,就同意拿补偿走人了。”
这些话如今听着都有几分时过境迁的轻飘飘,可闻宴祁敛起眼神,却突然想起他第一次领着苏晚青去茴南小馆吃饭时的情景。
结帐的时候碰到了她的同事,她当时的那份紧张他还不理解,走出饭店,他问她在害怕什么,苏晚青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在地位不对等的前提下,出现男领导和女下属的绯闻轶事,在舆论层面上总是女下属受到更多苛责。
更多苛责指的是什么,闻宴祁不敢想。
苏晚青是有力量的人,不管是多么糟糕的经历,她总能从中吸取到自己的经验,达观清醒是她一开始吸引到他的特质,可是如今,却成了他束手无策的难题。
闻宴祁看向翟绪,“苏量依有没有跟你说,苏晚青打算怎么处理?”
“说是要把那渣滓出轨的照片发给他老婆。”翟绪顿了顿,觉得轻了,但也像是苏晚青能干出来的事儿,“你老婆你不了解?顶顶讲文明懂礼貌,遵纪守法一人。”
只是让他家庭不和或者身败名裂,闻宴祁觉得还远远不够。
翟绪看到闻宴祁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去哪儿?”
闻宴祁把钢笔扔到书桌上,没回应他这句话,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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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城南的西区别墅门前的转弯处。
一辆库里南停在辅道上,已经很久了。
疏影摇晃,在结满霜晶的地面上落下鬼魅黑影,翟绪降下车窗,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外,探头往小区大门看了眼,“那杂种怎么还没回来?”
闻宴祁安静地坐在副驾,车里没开灯,只有路灯投下昏昧的光线,他把玩着一枚银製打火机,不时翻转,擦出橘紫色的火光,攀上冷峻的眉峰,那双眼显得越发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