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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痋吸收干净了丝线,身上已经泛起红光。
李莲花甚至有一种,听到它打了个嗝的错觉。
他手上有血,不敢碰这东西,索性盖上盒子,将其再度收起来。
仔细把过脉,笛飞声现在的情况极为虚弱。
但好在悲风白杨护主,已经在修复他的经脉,应该是出不了什么问题了。
他架起笛飞声背在背上,撑剑往山洞外走去。
“李莲花……”
笛飞声叫了一声,声线低哑,气若游丝。
李莲花叹了一声,“都怪我,将你卷入这样的无妄之灾。”
笛飞声只是笑笑,“我不是要问这个。”
两人出了山洞,绕过一地的尸首,迎着月光踏入山路。
“你想问什么,都等恢复了再说吧。”
林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李莲花警惕的提剑相对,却见一只兔子从草里蹦了出来。
笛飞声哑声道,“你不必担心……那个女人,不会对你做什么。”
李莲花皱眉,“她到底是什么人?”
笛飞声没有说话,脑袋里昏昏沉沉,就这么低下头,靠在李莲花的肩膀上。
他没有力气再去问,但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李莲花方才在山洞中救他时,用的一招一式。
婆娑步,相夷太剑。
她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李莲花,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总不能是来偷看我洗澡
轩辕琅的人是在城门口接到李莲花的。
远远看到月下衣衫染血的李莲花,背着一个人。
轩辕琅连忙快步迎上去,“李莲花,你们……”
李莲花朝他摇摇头,压低声音,“睡过去了。”
一路回了客栈,轩辕琅把笛飞声接下来安置好,又赶紧给李莲花倒了一杯茶。
李莲花端着热茶,长长舒了一口气。
轩辕琅低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上下看着李莲花,只见他衣衫上沾了血,背后也沾了血,一身白衣就这么糟蹋得干干净净。
李莲花抿一口茶水,“忘川酒馆如何了。”
轩辕琅如实道,“人抓了,酒馆封了。”
李莲花点头,“这背后的势力确实不简单,明日你去审审那个瞎子,我去酒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轩辕琅皱眉,“什么势力?”
李莲花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摇头。
“明日一早,你带人去城郊荒山看看,事情原委等我明日与你细说。”
他现在很累,感觉倒头就能睡过去。
轩辕琅自然是看出来这一点,微微颔首。
“好,你先休息。”
“要先洗一洗吗,我安排人给你准备沐浴。”
李莲花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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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琅的速度很快,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李莲花屋里的浴桶就放上了热气腾腾的水。
李莲花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正好。
边上不仅准备了一套新衣裳,还温好一壶酒。
李莲花挑了挑嘴角,看着五大三粗的,倒算细心。
他脱下那身带血的白衣,迈步进了浴桶。
身上不大不小有些伤,倒也算不得要紧。
热水一激,短暂的刺痛过后,便缓和下来。
靠着白雾氤氲的浴桶,他伸手倒了一杯温酒。
今夜一战,扬州慢内力所剩无几,又给笛飞声疗伤用过去不少。
如今仅仅够他勉力运转一周,稀薄缓慢的给自己疗愈。
内力运转间,他靠着一池温水,只觉得眼皮子重得厉害,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轩辕琅没有听李莲花所言,当夜便带人去了荒山之上,见遍地尸骸,均是死于剑下。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震撼。
举步上了楼,见李莲花屋里还亮着灯。
脚步顿了顿,走到窗前,试探性的开口。
“李莲花,还没睡吗?”
里头没什么动静,他推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屏风后隐约能见人影,只是一动不动……
当下心头一惊,也顾不上这么多,翻身就跳了进去。
“李莲花!”
他急匆匆的冲到屏风后,却见李莲花悠悠醒转过来。
“你……”
他有些怔愣,动了动嘴唇。
李莲花的肤色很白,但过分清瘦。
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一刀一剑穿胸而过,也有一刀斜砍过肩胛。
刀剑掌法,指拳鞭伤,都清楚的印刻在他上半身。
有些招式,分明是杀招,也实实在在落在他身上,本该必死无疑,本该……
李莲花,这样清朗出尘的一个人,如何看得出,竟背负着一身这样的伤。
与这些陈旧伤痕相比,新添的剑伤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太冒昧了?”
李莲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也好在我是个男子,你要夜闯哪个姑娘闺房,还这样盯着人家看,明日就得关进府衙大牢去跟那瞎子作伴。”
轩辕琅这才皱着眉转过身,出了屏风,去外面等他。
好半晌,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