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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担心她对谁都冷冷冰冰的,整日跟些畜生打交道。”
“现在好了,那个李公子啊,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觉得喜欢。”
季平川听不下去,撂下手里的茶杯怒喝了一声。
“闭嘴!”
夫人慢悠悠吹了一口茶,“反正这个女婿我是满意得很,蝉儿喜欢,我就喜欢。”
季平川皱眉,“蝉儿不是我女儿!”
夫人知道他素来疼爱季蝉,便顺着他安抚,“好好好,她不是你女儿,是我女儿。”
季平川啪一巴掌摔在桌上,怒视她一眼,转身走了。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粗鲁?
边上的丫鬟面露不解,“夫人,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陆宁秀目送他远去,摇了摇头,“我与老爷成亲十余载,却未能替他诞下一儿半女……”
十年前寒冬落水后,更是染了病根,再无缘子嗣。
老爷却并未有丝毫的嫌弃,只是叮嘱她照顾好身体。
她这些年不止一次想为季平川纳妾,延续香火,都被他明确拒绝。
她便猜测,老爷心中,怕是早有所属,这些年一直放不下。
三年前,老爷带回季蝉,她本以为老爷是动了纳妾的心思,有喜有忧。
但这姑娘根本不认得老爷,甚至像个岁的稚子一般,一切都需要从头教导。
老爷对她疼爱有加,放纵宽容,却并无纳妾的意思。
她不得不猜测,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其实是老爷早些年与心爱之人在外的私生女。
相处三年,季蝉虽唤她一声夫人,但陆宁秀心中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娟儿,你看那李公子,如何?”
娟儿细想片刻,“夫人,娟儿是觉得很好,但季蝉姑娘喜欢最重要。”
陆宁秀满意的点头,“三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跟一个人说那么多话,不喜欢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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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庄主夫人眼中的完美女婿。
他从回了那方别院,便有人送了几套衣裳来,料子看着不觉得华贵,但材质均是上佳。
笛飞声抱着刀,看他换上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衫,整个人便平了几分清贵。
“这追云山庄,对你倒是上心。”
李莲花摇头,“他们是对季蝉姑娘上心。”
他系上宫绦,面色思索。
“你说,那小白狼为何,会将我认错?”
这一点笛飞声也觉得奇怪,他与那季蝉姑娘全然没有半分相似之处,怎么就能被一条狗……
不是,狼,认混了呢。
“动物与人不同,它们靠感官或是嗅觉认人。”
李莲花颔首,“我昨日只熏了你送来的香,防毒虫的,应该与此无关。”
笛飞声坐了下来,上下打量李莲花片刻。
“不是嗅觉的问题,那就是感官的问题了。”
“你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侵扰了白狼的感官。”
李莲花对此不得而知,摇了摇头。
“今晚你好好翻翻你要的秘籍,我觉得这庄子处处透着古怪,尽早离开为妙。”
笛飞声看了他一会儿,坐直身躯,面色正经。
“其实我来此,并非只为闭气功法。”
李莲花在他对面坐下,倒了一杯茶水。
“嗯,还为什么?”
笛飞声侧过脖子,撩起耳边的黑发,显露出耳廓后一粒黑痣。
“这是笛家堡当年给我种痋留下的印记,笛家堡所有种下痋术的人都有。”
李莲花脑中快速闪回了一下季蝉的脸,细细回忆,发现她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颗痣。
“你是说,季蝉也是笛家堡的死士?”
笛飞声摇头,“我不清楚,但她一定被种下过与我一样的痋术。”
李莲花斜斜看他一眼,“你就是因为注意到这个,才非跟着她回追云山庄一探究竟的?”
笛飞声起身推开窗户,看向平静和谐的山庄外。
“我这一趟的目的,是彻底覆灭笛家堡。”
“若只砸了个空壳,岂不是对不起你大老远陪我跑上这一趟。”
李莲花喝了一口茶,“那今晚,咱们好好探探这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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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浓,山庄里时不时传出一两声犬吠。
李莲花笛飞声二人覆上铜面,飞身上了房顶碰头。
李莲花道,“庄子不大,你左我右,半个时辰后回。”
笛飞声点头,两人正要分头行动,均是动作一滞。
李莲花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笛飞声闭目凝神,细听风声,“大约二十人,功夫底子一般,但都携带兵刃。”
李莲花皱眉,“来者不善。”
言语间,别院四方的围墙已经翻上来二十几个黑衣人,有的持刀剑,也有持长弓的。
为首那人身形高大,握着一把弯月刃,李莲花眼眸微微一眯。
“斩错刀?”
“季庄主,这就是你追云山庄的待客之道?”
他抬手一挥,长剑铮鸣而出,在夜色中寒光凛冽。
那人被点出名字,心下一骇,更笃定留他不得。
抬手下令,那群黑衣人便朝着两人逼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