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小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时佑安冷汗涔涔。
这人难道知道他和圣上的身份了吗?
戚长璟的脸色则是彻底沉了下来。
只是大娘觉察不出几人之间的波诡云谲,只当这漠北人是来砸场子的:“你叽里咕噜说的一堆什么话!不吃便不吃,走走走!别在这里影响我生意!”
躲在暗处的侍卫早已察觉出氛围不对,此时已经准备完备,只等戚长璟一声令下将此人拿下。
戚长璟却是一言不发,沉寂的眸子映着夜色天空中的一点火光,倏地溢出幽幽笑意。
漠北人被他看的脊背一冷,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另一个也编着头发的漠北人凑上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里说着与中原截然不同的发音:“大王子,这两人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被他称作大王子的漠北人,也就是漠北王庭大王子苏坦勒,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奇怪,太奇怪了。”
作者有话说:
备注:“山不厌高,海不厌深”——曹操《短歌行》
放肆
回宫之后,戚长璟便着手派人去调查入京的漠北人。
而时佑安则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带着沉沉睡意钻进了被窝。
翌日,元旦。
元,谓始,凡数之始称为元;旦,谓日,元旦即为初始之日。
时佑安是被宫里细微的声音吵醒的。
“殿下可是被吵醒了吗?”招夏探过头,有些不高兴道,“让他们小点声也听不见,看把殿下吵醒了吧!”
宫里的宫女们正打扫着,门口有几个太监搬着凳子在门上挂着什么。
有个小太监闻言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哈着腰笑道:“招夏姑娘就别说奴才们的不是了!今日可是元朔节,各宫各殿上午都忙活着,更何况咱们宫里可住着圣上和殿下,东西自然多些!”
招夏“哼”了一声。
倒是时佑安来了兴致,问道:“你们在搬什么东西吗?”
那殿下连忙“诶”了一声:“回殿下的话,今年可是我朝过的第一个元朔节,宫里晚上的游春宴要来不少人呢,除了朝中的各个大人们,还有邻邦的其他小国也送了不少东西到宫里来,现下宫里除了陛下和殿下也没有旁人,便都送到咱们承乾殿来了。”
时佑安这才恍然。
只是这才不过是个元朔节,就已经有这么多人送东西,倘若到了三十初一,也不知会有多少人送东西到宫里。
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新年了。
新年……应当给圣上送礼物吧?
时佑安努力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忙问道:“圣上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小太监闻言一愣,随即挠了挠头:“奴才伺候圣上不久,还不曾了解过圣上的喜恶。”
看着时佑安有些发愁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可是要给圣上送东西?”
时佑安点点头。
小太监见着时佑安不似外面传的那般跋扈,也渐渐放了心,大着胆子说:“殿下同圣上感情深厚,想来殿下送什么圣上都高兴吧!”
他又补上一句:“若是殿下亲手做的东西,圣上定是喜欢的紧。”
一旁的招春拿着梳子为时佑安束发,时佑安“唔”了一声,随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
圣上可是皇帝,怎么想也是什么东西都不缺才对。
不过……
不知怎么,时佑安脑海中忽然闪过戚长璟那一双宽大而骨节分明的手。
圣上即位后,手上竟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不戴吗?
那样一双手,不戴东西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里,时佑安脸一红,随即从椅子上跳下来,扭头问招夏:“招夏,你可知道宫里有做玉器的地方吗?”
招夏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宫里的金银器、玉器有时候会让工造局做。”
她“啊”了一声,笑着问:“殿下,您不会要亲自给圣上做礼物吧?”
被招夏一眼看穿,时佑安的脸更红了:“你且同我说在何处,我想自己去瞧瞧。”
招夏将工造局的位置细细告诉时佑安后又问:“殿下今日便要去吗?”
“嗯嗯,”时佑安点头,“今日是元旦,这才提醒我要给陛下准备礼物了。”
招夏略作思索:“想必工造局的人如今还不认得殿下,不若我先叫个太监知会他们一声,也让他们知道一会儿殿下要过去。”
随着时佑安点头,招夏便招呼进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他去工造局跑一趟,小太监应声答应。
待小太监将事情办妥后,时佑安便独自出发了。
工造局同尚衣局、奉宸局、内香局一并为皇宫内诸司,分别掌管器具、衣服、配饰和香料。
原本时佑安打算去奉宸局学一下如何做玉扳指,只是如今后宫空虚,奉宸局还没有正式办起来,他只能去工造局学习怎么处理玉件,随后再照葫芦画瓢做一个玉扳指出来。
不过等时佑安到工造局后,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掌事公公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差点吓了他一跳。
这、什么情况?
时佑安不知道的是,从得知他要前来后,工造局上上下下已是慌作一团。
如今郡王殿下正式如日中天,说是圣上的掌上明珠也不为过,怎的忽然要来工造局?